第75节(2/3)

早有人抬来书案，程寰忙敛衣坐，笔走龙蛇，顷刻间便拟好了旨意，承宁帝过目之后加玺，这才让她去宣读。

安平晞微微一震，赫然明白了承宁帝的意思，眶不由微微一。她不属于紫薇城，离权力心越近越危险，而在角逐纷争中她尚无自保的能力。

“程寰，拟旨。册封撷华公主为皇太女，代朕监国理政。宰相李素和与大将军崔峦辅佐皇太女，直至她二十岁登基。”她了气，徐徐抬望了安平晞，声音缓了缓：“封大公主撷忧为定南公主，仪同亲王，掌天市、永福和永康三城财税。”

澄澈宁静，却看得他心一慌。

“撷忧，这几日辛苦你了。”承宁帝徐徐抬起，微微笑了一：“去吧，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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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君救驾有功，我的兄死于动，我是您唯一的儿，可是您在登基之后可曾看我一？我虽然自幼住在里，但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您一面。可是您却将撷华养在边，让她住在偏殿，朝夕可得见。读书有什么用？我的父君读了那么多书，临了还不是惨死于叛贼之手？您知孩儿喜读书，却偏偏让我去从军。您知我心中着莲儿，却要迫我娶别的女，最后更是狠心将她死，莲儿死后，我的心便也死了。”思及逝去的人，不由悲从心生，便再也说不去了。

“擎天堡韩家对王朝历来忠心耿耿，别人不知，陛心中应该明白，当年先堡主韩烈依附逆贼云沛实属无奈。如今他已死，陛也答应不再追究。那么可否网开一面，放韩络回去以示恩赏？不如就让大公主前往江南赴任时带他同行，您看如何？”他言辞恳切。

承宁帝神复杂地望了他一，却并不叫他上前，两人之间仍隔着丈许距离。

“素和，崔峦，你们二人也去忙吧，朕想跟孩们说几句话。”承宁帝摆手。

安平晞知她有事要和别人代，所以心里虽然极为不舍，还是泪作别。

承宁帝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如今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将来你继承大统，一定要善待手足。你从江南来，便让她回江南去，无论如何，你不得为难她半分。”

韩络一直被禁在京中，她曾经找过，但因其份特殊所以并未得见，只知他一切都好，如今既然遇到这个机会，自然是要设法为他说上几句话，毕竟当日得到过韩家的照顾。

他立刻清醒过来，忙伏地谢恩。

“朕因为韩氏对撷忧不敬而杖杀她，你便怀恨在心，要置撷忧于死地？云璁，在你的心里，那

承宁帝不语，望了安平晞。

“是。”李素和望了撷华，躬退。

撷华忙过来跪在她脚，轻轻执起她的手，看着她愈发衰弱，心中不由万分悲痛。多年来她是唯一在承宁帝边的孩，所受远比两个哥哥加起来还要多。一想到很快就会失去母皇，哪能不悲伤？

崔峦却似有些踌躇，咬了咬牙拜：“臣有一事请求。”

“华儿。”承宁帝轻轻唤。

“皇兄莫非不满意母皇的安排？”垂手而立的撷华突然声，语气中暗警告。

“母皇……您只看得到儿臣的忤逆之，可有察到儿臣这些年的痛苦？”时至今日，他也有些绝望了，本来他和撷华多年来明争暗斗互相牵制母皇都未说什么，他以为她是默许的，没想到却因为自己一时之失，她的天平便彻底倾向于撷华，甚至将江山托付于他。这一切太过仓促，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云璁如芒在背，不敢再与她对视，只得重重低。

“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便答应了。”承宁帝。

“你本该是朕最疼的孩，可是十多年来却时时与朕作对。昔年朕想让你从政，你偏要去从军。后来朕想让你与中书令之女结亲，你却独罪臣之女韩氏。你知朕寻回撷忧不易，也知她在朕心目中的分量，却甘冒天之大不韪对她手。云璁，朕已对你彻底寒心了。”承宁帝神平静，面上没有半波澜。

“陛仁德，韩家必当激不尽。”崔峦再三谢过，这才转去了。阁中侍候的诸人也都悄然退，一时间便只剩母四人。

“母皇放心。”撷华泪盈于睫，哽咽着举手发誓。

“宣凤阁舍人。”承宁帝。

“你也去吧！”承宁帝摆了摆手。

云璁呆若木地望着撷华离去的背影，骇然：“母皇，你们在说什么？为何、为何儿臣有些听不懂。”

传令女官立刻去宣召，很快凤阁舍人程寰便来见礼。

“你说。”承宁帝打起神。

安平晞忙上前拜，：“大将军所言甚是。韩家世代镇守碧灵江，的确忠心耿耿。臣女当年渡江时有幸结识韩练将军，虽是女儿，却巾帼不让须眉。可见她的兄应该也是一方豪杰。韩家昔年误歧途，如今已经知错，还请母皇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