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贱婢比你的妹妹还重要?哈,朕怎么会生你这样的糊涂虫……”承宁帝抬手抚了膛,将一恶气缓缓顺了去。
“我与撷忧虽是至亲,但并无多少。可莲儿不一样,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撷忧虽是我妹妹,但我对她多方示好,她却始终心存疑虑不愿表态,也不愿同我亲近。母皇心中对她极为重,难保将来不会分权与她。我若不手,难要等她们妹联手一起对付我吗?”他索破罐破摔,将心中所想和盘托。
承宁帝失声笑:“这就是命吧……哈哈哈,十八年了,一切便如回一样。你不该是我的儿,你应该是云沛的儿,在手足相残这一块,你简直得了他的真传。”
她顿了顿,缓缓靠在椅背上,声气渐渐虚弱,“可是……你到底是我的孩呀,无论如何,为人母,在你尚未铸成大错之前,都不忍苛责。”
云璁见她面灰败神萎靡,心中突然有些后怕,颤声:“母皇,您是不是不舒服?”
承宁帝微合着双,喃喃:“我将不久于人世,召你回来是代遗言,可你、可你却还想着抗旨……”
云璁大惊失:“怎么可能?母皇向来康健,怎么会……”他猛地转向门外大喊:“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他抬望去,并非闻声而来的人,而是白发白袍的国师奉颉。
奉颉并没有看惊慌失措的云璁,而是径直走过去对着承宁帝行礼,语气沉重而哀伤,“启禀陛,臣已经安排太医去公主府了。若一切顺利,两个时辰后可见分晓。”
承宁帝微微了,舒了气:“云璁,当年我让你从军,是为了磨炼你的心志,也是真的望成龙,可你光太过短浅,终究还是令我失望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始终以为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是心纯良之人,可没想到你……你竟会……你走吧,我已不想再看到你。”
“母皇,母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求您饶恕我吧!”他此刻方觉悔恨,但却已经晚了。
承宁帝再也不愿多看她一,只对奉颉:“走吧,朕也该更衣了。”
奉颉听到‘更衣’二字,再也忍不住心的悲怆,红着眶:“是。”随即扶她站起来,并唤人来准备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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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昰上次看到安平晞颈后那片诡异的红纹还是天同十六年,她在风涟住养伤的时候。那次他无意间多看了一,便被她呵斥去了。
“这个印记……我见过。”待得看清,他不由倒了凉气,直起。
安平晞伏在榻沿,抬手拉上了衣领,听到这话丝毫不觉得意外,而是接:“你在你父皇上见过吧!”
云昰犹豫了一,:“是。”可他又不太明白,她好端端为何要给他看这个。
“你这几天在里可还好?”他在她旁边坐,关切地问。
安平晞想了想,摇:“不好。”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榻沿的手,像是想要从他上汲取力量和勇气。
她知有些事很快就会传开,而她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我很快就要失去我的母亲了。”
云昰听到这话极为震惊,不由愕然地望着她。
安平晞苦笑:“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奈何世事无常。云昰,有件事我始终想不通,为人父母者,怎可偏心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