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它飞得还不利索,刚生,先天又有些不足,常常是飞两步就飞不动了,好几次都差从奈何桥上跌去,或直接到黄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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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人”的绪,有了“人”的四季晨昏。
谁都没想到,陆征会养它养这么久。
他们一直觉得,比起大帝来,还是大人更适合司。
直到遇到温白,陆征才知,谛听说的“不到时候”是什么意思,而他为什么又会觉得所有名字都不合适。
久到……他们觉得大人像是换了个人。
偶尔小灯哭闹的时候,还会让他们去人间寻些小东西来哄它兴。
陆征自己也信了。
甚至想着,要是哪天大人真把小灯送回人间了,就摸过去,把小灯带回来养起来。
小胖灯刚睡醒的时候,不像现在这么闹,却离不了陆征,连谛听都不让抱。
也是到了那时候,差们才清楚地认识到,大人养这灯,不是养来打发时间的。
后来他去哪,肩都会有盏莲灯。
陆征也就不敢再让别人带了。
只要应到陆征的气息,哪怕隔着很远,也要自己飘过去。
哪天真无趣到了极,反过来跟天打起架来,他们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谁知会生个气到离不了人的小灯来。
差们曾担心过,小灯这么黏人,万一哪天大人不兴了,或嫌它吵闹了,会不会把它重新送回人间去。
不是他们觉得陆征狠心,而是他们在差待了太久,跟了陆征太久,几千年来,大人一直没这么变过。
后来谛听说,还不到时候,起名的事就这样被搁置了来。
陆征自己没想起,更准确来说,是他起了很多名字,都觉得不合适。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那生气也不是什么牵动绪的生气,只于表面,就好像无趣久了,寻个生气的由打个架似的。”
被别人带着倒也不哭,只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偶尔说句话,问的也是陆征要回来了吗,陆征在哪里。
谛听说,人间的小孩都这样,认人,认生。
似乎只有两绪,无趣和生气。
时间久了,小灯才渐渐愿意跟旁人亲近了,脾气也开始鲜明起来,不像是之前那样,哪怕不兴,也不会表现来。
甚至觉得要是哪天司都能象化的话,应该就是大人那样,像是天在天地运转间立的一法则。
为什么不合适,他自己也不知,只是觉得不合适。
无论是大帝还是谛听,都说他养来的灯,不是个闷葫芦就是个小暴脾气。
只是陆征一直没给它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