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钧低捣了捣炉中的香灰,说:“当众激恼群臣,不是二爷的作风,倒像是沾染上了几分启帝的习气?。”
林荆璞驻足回过,淡淡说:“燕鸿已经成了史书里的名字,启朝仅剩的那几颗毒瘤早已不足为惧。闱科考,建立西斋,掌揽、吏、刑大权,世人以为魏绎不成的事,他不也都一一成了。我独留在邺京监国,并无他求,只是想助他早日凯旋。”
“想来你已听说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林荆璞说。
宁为钧行礼,说:“托二爷的关怀,已好多?了。”
“造船,”林荆璞清冷却定:“造能够承载将士横渡离江的船,乃至能抵御火门枪轰击的大船。”
“你忘了,我是个不有恨的人——”
“我的确不喜面上得罪别人,背地里还要杀人害命的勾当。”
二人不约而同,就着前清静的缓慢踱去。宁为钧如今安心养病,已远离朝堂中的争斗,只不过偶尔陪林荆璞说说话。
宁为钧迟疑,认为不妥:“二爷不肯造粮仓,甘愿让百官对您诛笔伐,只是为诱那协同谋害伍老的凶手?如若只是要以牙还牙、杀人构陷,以二爷的本事有千百方法,何须大费周折,还牵扯上前?线将士的命?”
“二爷要杀谁?”宁为钧一凛:难不成,是那个李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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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战舰皆是用一层铜包裹的木龙骨所制,虽轻巧便捷,但绝不是作战的利。启朝军队需要更实的船,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铜。
宁为钧的心倏忽落,又有一莫名的惆怅在心中翻涌不断,拧眉:“二爷莫不是真的将心都……”
换林荆璞平日里的手段,是把人亲手埋?坟墓里都不肯沾半晦气的。可他此次却这般招摇,摆明是故意要引起众怒。
林荆璞指尖挲掉了枝上的:“你还记得柳佑携林珙姜熹逃难到凉州时,启朝有人不远千里给他送去了火门枪,亚父因此没能留全尸。燕鸿余党一直死而不绝,逮着机会就来搅一趟浑,我派人查过这个李绘,确实可疑。”
天已放晴了,韦福让打伞的人先退了,只留了几个的禁军近卫跟着。
这么多?的铜从何而来?
林荆璞的掌间只剩半截枯枝,有意打断宁为钧的质问:“我与魏绎都不想打持久战,攻打三郡,不可能靠搜刮民脂民膏来拖延时间。”
宁为钧心底叹了一气,半晌,才稍缓和心?,说:“那二爷与启帝原是打算如何?”
?两步说:“你难得?,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