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明得很,心中分明早已有了主意,却没有说来,而是看了一阵闹,等所有人都不反对把这两成给秦昭后,才猝不及防一锤定音,把她记在了一支已经绝后的旁支。
秦堰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好笑,:“可惜你当时不在家里,没看见那些争抢你的人知你祖母的决定时脸上的表,那叫一个彩。”
秦昭垂眸,轻轻挲着手上那张文契,仿佛能看见祖母为她殚竭虑的样,喃喃:“是我不孝,祖母已经一把年纪了,本该是我孝顺她才是,却还让她为我忧心。”
秦堰摆手:“可别说这话。你祖母当初最疼你娘,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了她半条命。得亏还有你在,她心里还有个寄托,这才撑着过来了。”
“你只要好好的,平平安安没病没灾,时不时给你祖母写封信报个平安,就是对她最大的孝顺了。”
他怕秦昭再多想,说着便换了话题,从旁边拿过一个小木匣递给她。
“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对你来说,这可能比那两成重要得多。”
秦昭不解,接过木匣后打开看了一,见里面是两把钥匙。正想询问,就听秦堰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她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什么?”
她娘当初走得匆忙,连一句话都没能留给她,又是何时给她留了东西?
秦堰叹了气,:“方才我不是跟你说,你祖母虽未将赠与你娘的文契给她,但每年都把账册和息给她?”
“你娘她并未将那些息都拿去,而是每年都分一半,存在淮庆县的一座宅里。”
“那宅是以你的名字买的,这是其中两间屋的钥匙,里面……全都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秦婉嫣自幼聪慧,因跟着爹娘兄们行商,接外面的世也远比其他孩要早,见过的形形的人也更多。
她最初嫁给苏常安时,苏常安表面上对她温和有礼,但其实心疏离,一也不喜她,她不是觉不到。
尤其是在她十月怀胎生的却是个女儿,而且还因此伤了,不能再有之后,他的脸更是难看了好一阵。
纵然之后两人关系渐渐缓和,苏常安待她越来越好,对秦昭也越发,但她却不敢将女儿的未来全都赌在他这个父亲的上。
京城里到都是诱惑,官场更是个比任何地方都腌臜的泥潭,苏常安又是个心不定,耳还好面的人。谁知他将来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再生个儿取代昭昭的地位?
秦婉嫣可以把自己的一生压在苏常安上,但她不敢压女儿的。
她的女儿是她此生至宝,她不想她有任何闪失。
所以她一边尽心尽力地打理着苏家的家业,一边给女儿另存了一份家底,这样哪怕她将来离开了苏家,也有安立命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