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郁白的脸青青白白,他恐再笑去郁白就会夺路而逃,方才勉力止住笑意,一本正经地提问:“阿白,你担心我?”
“哪儿用得着麻烦阎王爷。”赵钧轻啧一声,弯着睛,笑得像只偷到的狐狸,眉间尽是得意的神气。
赵钧贴至极的模样:“师父不就可以吗,何必再麻烦圣女他们?”
你先得了床再说吧。郁白提笔落两字,言简意赅:“蓝桥。”
他故作惊愕:“难你是以为闹事的那帮人会伤到我,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跑到我这里来?”
郁白笔如飞:“他和圣女照看金蝉多年,写信问问,有备无患。”
一念至此,他忽然轻声问:“阿白,你就没有担心过,试金楼一行也是我自导自演的苦计?”
仿佛是听到了丧钟的回音,赵钧心一:“给……给蓝桥写信什么?”
面对郁白的死亡凝视,赵钧终于忍不住笑了声。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一场乌龙,假若况允许,他完全不介意这乌龙再多来几场。
心好像有小猫爪在挠,他探过来,没话找话:“阿白,给谁写信啊?要不要我帮你?”
——为所困,不丢人。赵钧如是安自己,却见郁白径直走过他侧,在书案旁坐,铺开一张纸。
郁白勉:“……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死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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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一定哪天离开,谁有空整天看着你——还有,渐明听到你这声师父,估计会一刀了你。”清俊的字迹一行行落,郁白也不抬地嘲讽,“再说,你和蓝桥那事我又不是我知,你矫个什么劲儿?”
郁白险些绷不住:“……”
诚如赵钧所言,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容寸心还在,渐明还在,凤十一等人都在,若真有什么事,论武力值、论忠心度,如何的上他手——郁白打从心底里鄙夷自己。
郁白淡淡地扫他一,许是回忆起了此人浑浴血气息奄奄的可怜模样,倏然意味地轻笑一声:“还请了十八层地狱的面帮忙吗?”
郁白挲着剑鞘上的纹路,眸中渐渐些许杀气:“……我怕你嘴贱,阎王爷看不去直接收了你。”
赵钧追不舍:“你师父师兄还在,凤十一也在,山庄守卫良不比试金楼,你怕什么?”
“……”赵钧眨眨,脑中陡然划过一闪电,照亮了那些混沌的记忆。
这人一旦得意起来,便有些忘乎所以,不仅觉得郁白正挲着的那柄杀人不眨的剑毫无威胁,甚至还莫名可。如果不是郁白不允许,他甚至愿意把它抱在怀里亲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