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月饼扬扬眉,神中透着古怪的好奇,松开拽着我发的手,“你……”
“是的。”我双手撑地挪动少许,背贴靠岩着气,“我只是了一笔赌注。”
月饼疑惑地侧,似乎意识到什么,弹而起,后退到四、五米开外,冷着脸一言不发。
“我最讨厌的事就是打赌。”我咽了血吐沫,自顾自地说着,“因为……咳咳……因为,确定的事,没必要打赌;不确定的事,嘛要打赌?”
“呵呵……南瓜,现在说这些……”月饼摸了摸鼻,戏谑地嘴,“你在拖延时间?”
“我不知你这是易容术还是某幻术,或者魇术、蛊术?哦,医族好像也有这改变容貌、形的办法。可是……模仿的再像,也就是个山寨货。”我低瞅着被鲜血染红的上衣,“呵呵”冷笑,“月饼摸鼻,不是用指而是中指。你认识我们这么久,居然连这事儿都没注意到。而且,你刚才用左脚踢了我,真他妈的疼。如果没这么疼,我还觉不到。你,少了一脚趾,小脚趾。”
“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我扬起注视着“月饼”,视线里飘着,在衣服上殷红鲜血的残影,仿佛假冒的“月饼”被一层红纱布笼罩。直至,残影消褪,我才再次看清面前这个人。
碎斜的发遮挡着睛,的鼻梁与略略凸起的颧骨勾勒郁毅的廓,瘦削的脸颊使得看上去有些尖,却正好能映衬嘴角微微上扬时那丝温的笑容。
——
这些年,这张脸,我看到无数回。
每次,我都很忿忿:“月公公,你不近女又不社,白瞎了这张好脸!要能在我脑袋上,别说月野了,哥们儿连小慧儿也一并收房中!”
“南少侠这是准备为中、日、韩三国的日常贡献么?这应该算是‘文化输’吧?”
“嗯!”我认真且郑重地,“戚薇嫁给个韩国,林志玲找了个日本鬼……!想想就很不!小爷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我们的调侃仿佛就现在上一秒,历历在目,声声在耳。
可是,我从未想到,这张脸,会现在别人的脸上。
那意味着……
我不敢想……
那个不祥的预……
——
“木利,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七年?”我努力控制着心激而颤抖的声音,挪动把坐姿调整得更舒服些,愈发疼痛——不知是因为那贯穿的伤痕;还是因为对于友无比信任的崩塌。
“是的。”月饼,不……陈木利抬起左手伸到后脑,似乎在用力什么东西,眉皱嘶嘶着凉气,“七年四个月十五天。”
“嗤”的一声轻响,陈木利吁了气,左手着一细若发丝的银针,盯着针尖的血滴,厌恶地随手扔掉,“了好几天,疼死我了。”
几乎就是瞬间,这张本是月无华的脸,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我很难用文字形容这变化,好像只是面骨骼、肌、五官微微扭动,就变成了另一张,我依然很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