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此生都不愿再见父亲。
里像是有团火,没日没夜的烧,烧了一腔血,烧光了他的气神。
躺着等死时,他想了很多。
风涟是北云细作,但他两世都选择了信任。若没有阿煦,这次死的就是他。
可是妹妹又如何提前得知风涟的计划,从而给了他那纸保证书?
他终于想明白了,妹妹比他更早的知了这些,所以她一直费力改变着一切,暗中保护着他。
以前她心里里只有云昰,但那次突然山去探望他后,便与云昰渐行渐远,反倒待他越来越好,他受若惊,以为妹妹终于大懂事了。
今生他尚未来得及对她产生多余愫,一切才只是个开始。
但前世他在挨了一剪刀后,不但没清醒反倒越发执迷,虽未有过不轨行为,但心中已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
得知她遇难的噩耗后,父亲以为告知他妹妹的世便能让他醒悟,却不知那反倒打破了他心底的桎梏,让他如飞蛾扑火一发不可收拾。
可叹的是他的死几乎毫无意义,不但未能真正救活她,反倒让她重又经历了一次人间惨痛。
她颈间血洒来时,他似又经受了一次焚天灭地的痛苦。
**
“你说话呀,”安平晞见他神恍惚,似乎本看不见自己,心里愈发焦灼,轻晃着他的肩唤:“哥哥,这些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神渐渐聚焦,却又不敢看她的脸,只得微微侧过。
“这是?”他忽然看到她腕上着一只细巧的镯,在昏暗屋中闪着耀的银光。一看去,不由神大振,意识地伸手去摸。
安平晞不解其故,但见他像是极其喜,忙褪来到了他掌中。
他不释手的挲着那只镯,只觉得似有一无形的力量,正缓缓注几近枯竭的心。
见他中突然有了光彩,安平晞心中一动,那个萦绕心许久的问题又浮现来。
难二哥真的是神官?当日在往生殿,送她手镯的便是他?
“它怎会在此?”安平曜愕然。
安平晞想如实相告又怕他听不明白,正自犹豫时,却见他神凝重,自言自语:“的确是幽冥令的材质。”
她忙问:“哥哥见过幽冥令?”
安平曜并未否认,只是好奇:“你竟也知?”
“略有耳闻。”安平晞:“但我不知它与这镯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