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别闹,”向祈头都没抬,丝毫不为所动。
里面的颜姝安静了一会儿,就在向祈感叹这会儿怎么这么乖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水花四溢的飞溅声。
向祈紧张到了极点,丢下折子转向屏风里,只见颜姝突然从药水中站了起来,指尖撩起点点水花,溅在向祈身上竟带出些许热意,一个不知所措,一个则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
颜姝身上只罩了一件月牙色的小中衣,现下全被水给打湿了,粘腻的贴在人的身上,勾勒出少女最曼妙的曲线来,白皙的肌理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明明隔了一层中衣,可偏偏更引人遐想。
灼热的红意攀附上人的脖颈、耳尖、甚至连手指都不知该如何安放。向祈呆呆的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恶作剧的那人这才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慢吞吞的将自己整个的埋进水里:“我错了。”
颜姝认错态度诚恳,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似的将自己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来,嘴巴则咕嘟咕嘟的往外吐着泡泡。
“水里全是药材,你不嫌苦啊,”向祈神色晦暗,喉结无声的上下滚动,趁她出水的间隙扯过屏风上的素白外罩将人整个包裹住,转而让清音她们进来伺候。
待到颜姝收拾齐整,向祈才重新从门外迈了进来,手中则多了一个红线串着的小银铃。
这是他特意让人去护国寺的方丈那求的,听说是辟邪祈福,可保平安。向祈从前不信这个,可现在却有些犹疑了,颜姝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敢是自己杀戮太重,全都报应到这小家伙身上了不成?
颜姝瞧见这小银铃却是欢喜的紧,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便由着向祈将之系在了自己的脚腕上。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点点火花,灼热的感觉沿着人的指尖直达心底,向祈系好了红线,松开她的脚踝,视线则逐渐上移,停留在她左手手腕那道浅显的伤痕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
那年向祈遭人算计,身中毒箭,体力不支的倒在一处雪地中,阖上眼的最后一副景象,是不远处的一座观音庙。
就像没料到自己有此一劫一样,向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绝处逢生。体表逐渐传来雪地中不可能存在的温度,向祈缓缓的睁开眼眸,入眼便是一张菩萨般慈和的容颜。
那年的颜姝正值豆蔻,面若春水,眸似星河,脸上稚气未褪却又饱含少女独有的风情,更惹人注目的是眉心那颗活灵活现的红痣,让向祈一度以为自己遇见了活观音。
“你是天上的观音娘娘不成?”向祈迷迷糊糊有此一问。
少女眼中不知是娇是羞,只掩唇不语,冲着他腼腆一笑,只这一下,向祈心都要化了。
“你既然醒了,说明那药引子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自己再用些吧,”颜姝将手中的小玉碗给他递了过去,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大雪封山,我们实在没法子去请大夫,你先将就着喝这个吧。”
向祈将药碗接了过来,满是浓重的血腥气息,更为浓烈的,是自己口腔中愈发浓重的血腥味,这药引子实在古怪,向祈无声打量一周,那观音似的活菩萨倒是无甚反应,只旁边那两个丫头,目光愤愤的瞪着自己,活像是要吃人。
“这个药引子……”
向祈话未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小丫头打断,“怎么,你还嫌弃不成,我们是没办法去请大夫,可你喝的是我家姑娘的血,我家姑娘本就体弱,这都是第三碗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在这挑三拣四,早知道就该把你丢雪里喂狼!”
那丫头嘴跟连珠炮似的,完全无视旁人制止的目光,堵都堵不住。向祈发誓,自己是真没这个意思,眼下更是顾不上解释了,他将自己面前那小观音细细打量一番,果然见她左手手腕处缠着一圈纱布,也证实了刚才那小丫头说的没错。
向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他没欠过别人人情,也不知该如何去还。他只知道,眼下的这份恩情,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了。
看着娇娇弱弱一个姑娘,对自己下手也太狠,看着自己手中的药引子,向祈实在是良心难安,半晌才喃喃道:“你不要命了。”
“箭上有毒,我们下不了山,就请不了大夫,事出紧急,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那少女耐心解释道:“我打小就是个药罐子,入口的药材多了,血里也就沾染了药性,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你,既然你醒了那就是命不该绝,你且先喝这个,等雪化了我们再帮你请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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