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3)

午歇醒酒之后，拓跋泰带了崔晚晚。先是去东市闲逛，接着又到了阿罗憾的酒肆。

绿胡姬对他俩印象刻，见人立去唤主家来。

阿罗憾照旧把人迎雅间，呈上最好的龙膏酒，此酒颜幽黑如纯漆，饮后神清气。

“对了小晚，我有东西给你。”阿罗憾抱来一个匣，“是崔二放这里的，让我见到你就拿与你。”

崔晚晚捧着匣的手微微颤抖，抬眸一片雾：“二哥他回来过？”

阿罗憾：“上个月的事，他说这是送你的生辰礼。”

回路上，崔晚晚抱着匣发呆，既不打开看也不说话，眶红红的。

“听闻崔二公武艺不凡且为人仗义，颇有豪侠风范，朕一直都想见他一面，可惜至今无缘。”拓跋泰见她如此模样，斟酌问，“他似乎不常回来？”

“嗯。”崔晚晚抹泪，解释：“我与他四五年未见了。”

其实比起崔衍，崔浩与她关系更亲密。崔衍是兄，总是有几分类似父亲的严厉，而崔浩却会带着她“坏事”，什么爬树掏鸟、湖捉鳖……简直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两人还一起捉过教书的西席，在去私塾的必经之路上挖了个大坑，害得老人家掉去崴了脚，养了三月才好。气得崔父要打两人板，不过最后只打了崔浩一人。他咬死了是自己的主意，把所有后果都一力承担。

理说兄妹关系这么好，崔晚晚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崔浩不会不回来。可他却只是把礼放在了酒肆，连崔府都没回。

拓跋泰不解：“为何？”

“我跟他吵架了。”崔晚晚一语带过，伏拓跋泰怀里，“二哥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

四年多前，崔府仍是一片缟素，却接到了封妃圣旨。

“哐当”一声，瓷碗落地，碎片溅裂。

崔浩猩红着，一张郎艳独绝的脸涌上痛楚，步步踉跄：“小晚你——”

崔晚晚躬伏在椅上，抬手去嘴角药，挤一抹笑：“二哥，对不起了……总是骗你。”

“你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崔浩嘶吼，见她痛得冒汗又上前把人扶住，语无次，“我们去看大夫，小晚别怕、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不用。”崔晚晚死死扯住他，摇着说，“痛过这一阵就好，二哥我求你，再让我任这一次。”

堂堂七尺男儿也落泪来。

“二哥，”崔晚晚撑着笑，想去他的泪，“釜底薪……以后都不会有烦恼，你该为我兴才是。”

崔浩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来，只是一遍遍唤她名字：“小晚……小晚……小晚……”

“我在，二哥我在。”她靠着崔浩，咬牙忍痛楚，叮嘱，“不要告诉阿耶他们，不能说。”

她腹中灼烧剧痛，比不过肩泪。崔浩答应为她保守秘密。

那天之后二人分别，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