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盯着茶杯,将指伸杯中,若有所思。
少女在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成人,袁淑月中没由来地产生厌恶,她蹙了蹙眉,不客气地继续开:
“你一个女孩儿,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转,你不怕被吗?你有廉耻心吗?真该让警察仔仔细细地给你好好检查一……”
这一杯凉到温、茶香酽,本当献给将白欣尊严扫地的警察先生的茶。
白欣盯着茶杯,似乎本没在听。
白欣手中的茶尽数泼到妈妈的脸上。
沙发上落座,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听着妈妈熟悉的,颐指气使、不近人的声音,失了魂魄的白欣终于回神,有了些反应。
她俯端起一杯茶——专门沏给两位警察的那两杯之一,失焦的视线对准了杯中漂浮着的一片茶叶。
袁淑月摆了摆手,示意挡了光的白欣让一让:“累了吧,不喝吗?在外奔波了一天,该渴了吧。坐。”
天气渐凉,茶很快凉到温,白欣指伸去许久都没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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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话戛然而止。
“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跟那个陈冰语往,你的心思如果能放在学习上,我也不至于这么没脸。教育局的女儿连一本都要考不上了,你有什么脸在这儿站着?你还敢回来,怎么不死外面啊,我报警的时候都好准备要给你收尸了。”
袁淑月见她一直走神,不满地用力拍了拍沙发扶手,白欣闻声一震,终于将视线慢慢从茶杯移到母亲脸上。
袁淑月放茶杯,向后倚靠到沙发上,手撑着,翘起二郎,神轻蔑地上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她里仿佛本没有白欣,舒舒坦坦地喝了茶,叹了气,才想起来面前杵了老半天的人。
白欣在升中后突然条,也随之日复一日迅速地发育。袁淑月看着自己裹着浴巾,材挑的女儿,发觉自己似乎已经看不到从前那个,始终照她的规划生,只能依赖她听她话的弱小无助的小孩了。
袁淑月看着白欣狼狈的样,竟然没忍住嘲笑:“瞧瞧你,一晚上不知去了哪里,变成这个德行。”
“你装什么哑,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跟我很厉害吗?怎么人家问你什么都不说?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你这么想别人把你当成神经病啊,让别人都知你妈有个神问题的女儿,你就兴了?”
“你胆越来越大了,是谁教你离家走的?我最近工作忙,疏忽了对你的教是吗,你都在和些什么人相,居然敢这样忤逆我。”
她漉漉的发仍在滴,一分黏在脸上,一分成绺成绺散在背后,将上仅仅披着的一件睡衣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