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所，或月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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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特凝神思索半晌对策，又到神庙里偷了把祭祀用的双刃斧，上辈她砍死阿伽门农也是用同样的武。

神明从未给过她任何恩赐，连俄瑞斯都有神迹庇护，她从来一无所有。

怒意澎湃起伏，她对着大理石筑造的彩绘神像，用力劈斧。

“是不是很有意思。”他了，猫石般的眸躁动着与她相似的邪恶火焰。“快试试。”他不遗余力诱惑她。

她的裙摆拂过繁茂的风信丛，惊扰起其中歇息的蓝蝶，又飘到了神像伫立的石座上。

她挲那两片致的，不无恶意地想，被卑微的人类亲吻亵玩，神也会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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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弟、理与克制之神阿波罗早就免疫了他时不时发起的攻势，这次换一个凡人来，看他会不会绪失控，变得比酒神还要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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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一如诗人描述，圣洁而清冷，仿佛一碰就会凝结成冰雕的月亮。

她将脸边垂落的发别到后，踮脚凑过去，用力吻上神明冰凉的嘴。

赫尔墨斯读到她的绪，边曳起一丝了然的微笑。

就在斧锋即将及神明修的脖颈之际，一透明无形的神力突然降临，将她的斧反弹到空中，直直堕山崖。

说实话，她对这冷漠超然的笑容憎恶已久。

毁灭、征服一切，尤其是这些不可攀的大之——这何其荣耀。

一无比大的威压仿佛山跌落的石，扑打在她脆弱的凡人之躯，她角溢鲜血，双膝一，失力倒在地。

失去神智前的最后一瞬，她看见银发金眸的神祇从石座走来，优雅拂起袖，冷淡地垂睫谛视她。

神睁睁看着她失去女儿，失去权力，容忍俄瑞斯犯弑母之罪夺走她的一切——这样的神，她为什么要礼拜？她为什么要信仰？

底神像毫无反应，她嫌不够，还想继续伸舐。手忽然金光闪烁，那雕像如若有灵附，岩石变成白皙的肌肤，白银铸就的发丝变得柔，神像眶里镶嵌的金黄琥珀也忽然光芒大作，烨烨如正午光，猛地向她刺来。

她预料会失败，匆匆看一那把双刃斧，转瞥一那仍然笑容淡漠的石像，忽然计上心。

她轻蔑地凝视这座受人崇拜的神像，人们总是把阿波罗铸造得文雅英俊，脸上带着俯瞰一切的漠然微笑，仿佛在说：“人啊，认识你自己吧。认识你们这蝼蚁一般短暂而卑陋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