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过来,将一盏温过的果酒递了过来,柔声对音音:“喝这个,那梨白确实不宜你用,这果酒甘醇,你尝尝。”
音音乖巧的“嗯”了一声,很是顺从的放梨白,去接了那果酒。
江陈太一,瞬间变了面。他的话她丝毫听不去,偏季淮一开,她便乖巧的应。
他垂,轻轻嗤笑了一声,斟满了酒,对着季淮举起了杯:“季大人勤勉有加,如今这江南局势,倒多亏了有你在,本官便替朝廷,敬你几杯。”
季淮自然不敢受他的敬,当即端了杯盏回敬于他:“官不敢,这第一杯酒,应是官敬大人。”
两人说着,竟拼起酒来,一杯杯烈酒去,俱都带了些微酒气,却依旧互不相让。看的一桌人,面面相觑。
林嬷嬷心惊不已,生怕季淮今日得罪了这江首辅,会被秋后算账。
定窑秋梨壶里的桂酿很快见了底,两人却不罢休,又扬了声唤酒来。
一屋人,没一个敢声相劝。
音音手边的圆已凉透,再无吃的心思,她忍了又忍,将手边白瓷碗一推,忽而:“都别喝了,用饭!”
两个兴上的大男人,俱都愣了一瞬,竟不约而同放了酒盏。
这年夜饭匆匆收了尾,音音有守岁的习惯,待厅中的杯盘都撤了,便拥着手炉,坐在窗边,仰看夜幕里偶尔绽开的烟火。
小阿沁熬不住,林嬷嬷便带她去歇了,这屋里便只剩她与季淮、江陈。
音音本以为年夜饭散了,江陈便再待不去,却见他气定神闲的很,稳稳坐在桌案旁,饮小厮刚端上来的龙井茶。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他微微扬了眉,耳尖不知是因着饮酒还是什么,竟透羞赧的红。
音音急忙撤回目光,转同侧的季淮说了句什么。
季淮因着饮酒,冠玉般的面上薄红一片,本就的眉更是满溢。他从袖中一支细狼毫,满脸的纵容溺,:“毫州的细狼毫,你画工笔正合适.”
他这话还未说完,却听上首一声轻嗤:“季大人真是大方,一支狼毫也送的手。”
季淮墨眉蹙起,摇摇晃晃站起来,对江陈摆手:“你不懂。”
他这话说完了,忽而闭了闭,一晃,坐回了椅,不过片刻,竟是靠着椅背醉睡了过去。
音音错愕的喊了声:“大哥哥”,见季淮毫无反应,只得喊了王至,将人扶回屋歇了。
这一来,厅里便只剩她与江陈了。
音音踌躇一瞬,便起了,这漏夜更,单独同外男待在一,毕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