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拾甫得了令后,就扭头对着外面喊到:
“都先退下。”
这声一出,外面砸门声立刻就停止了。
安静了一瞬,门外又传来了坞城府官的声音:
“杭大人,你和城主没事吧?”
“无事,劳烦陈大人先带人在外面侯着。”
坞城府官姓陈,他听见杭拾甫的话后,知道里面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可杭拾甫的话他又不能不听,犹豫了一会儿他咬咬牙道:
“是,杭大人。”
待门外的人走了以后,楚殷的眼睛蒙了一层棉布,他的脸带着病态的惨白正对着阿青。
许是逢此大难,楚殷身上原本的意气风发已经被那饱经风霜之感取代。
半响他平静地开口问到:
“我父亲,走得可痛苦?”
话说着,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搬张椅子来。”
阿青说。
周围站着的人没动,杭拾甫也看向了阿青。
楚殷却是听后,侧着脸对手底下的人说:
“搬张椅子来。”
得了命令,立刻就有人跑进屋里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了阿青身后,随后退下。
阿青坐在椅子上,疏懒着身体靠在椅背上。
待阿青坐下以后,楚殷又开口问到:
“我父亲走得可痛苦。”
阿青这会儿好似心情好了些,也愿意告诉楚殷他想知道的:
“能侵入神经的毒,会比别的毒要痛苦些吧。”
阿青自己也有些拿捏不准。
其他毒会怎么样她并不清楚,只是以前实验室给她注入神经毒素时,她是会痛的。
楚殷闻言,有些愕然,随即苦笑:
“他,竟然真的用了那个毒。”
许是阿青的话,给了楚殷打击,他生了跟阿青多说几句的念头,而他也这么做了。
他说:“那药是我找来的,不过我明白,那大约是对你没用。
否则你怎么可能将此事向旁人提起。”
阿青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
“你很聪明,景虚也很聪明。只不过你们遇上的是我。”
没错,景虚和楚殷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问题,他们的失败,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敌人是阿青。
正因为这一点,才让人格外绝望。
站在一旁的杭拾甫,听着这三言两语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景虚用来对付阿青的毒药是楚殷找来的,只不过从头到尾他心里清楚那东西对阿青不起作用。
所以也没打算用,但是景虚为了给楚殷拖延机会,也是为了搏一搏,便下了毒。
心里恐怕也是想着,就算毒不死阿青,也能让她受些罪。
但哪知种种谋划,功败垂成。
景虚死了,现在楚殷今日也逃不了了。
想到这,杭拾甫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厉声呵道:
“楚殷,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楚殷神情有些恍惚,没理会杭拾甫的话,只慢慢地低语:
“我早说过,这个法子行不通,父亲你为何就是不肯听我一回?”
他们在应城已经被关了太久,外面的天一直在变。
但有一点没有变,便是宁远侯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父子两人。
虽然明面上他与阿青暂时达成共识,没有再派兵来攻打应城,而是专心打天下。
两方势力看似和谐,但内里实则剑拔弩张。
宁远侯从景虚被抓后,暗地里不断地派人前来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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