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声响。她知自己今日不该来,她现在绪那么糟糕,本无法用最好的面貌面对阮妤。
可她实在等不了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阮妤如今的惨状,只有看她越惨,她这空的心才能得到满足。
“夫人,就是这了。”领路的侍从在一间牢房前停。
阮云舒便看到了阮妤。
不算特别整洁的牢房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地上满是昨日特地让人吩咐送去的老鼠,如今都死了,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此时端坐在椅上,一裹挟风霜的紫衣,不复从前的清艳,略带苍白的脸颊在那昏暗灯火的注视更显的青黑,是一夜没休息好的模样。
可她睁开,看过来的那番风姿却和从前一般无二,依旧是目无尘,贵的,清艳的,让人不敢直视的。
也同样让她在那样的目光如从前一般不过来气。
阮云舒不知为什么,不知为什么自己都已经过王妃,礼仪姿态也曾受全安的贵人称赞,可每每面对阮妤,她却仿佛总是输一,那与生俱来的自卑,让她无法控制对阮妤的嫉恨。
从前如此。
如今亦如此。
“开门!”她直视阮妤,冷声发话。
“是!”
牢房被打开,阮云舒缓步去,她直接坐到了阮妤的对面,却没看她,只是扫了一地上的死老鼠,嗤笑一声,“这份礼,你喜吗?”
“不过我没想到你手这么利落,看来还是少了些,不如晚上我让人再送一些来?”
阮妤没回答阮云舒的话,而是看着她淡淡:“你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敢直视我的睛。”见对面端坐的女人豁然抬,中更是迸发惊人的怒火,她却垂眸,神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品了一后才问,“阮云舒,我就这样让你害怕吗?”
阮云舒猛地站起。
她张,想反驳阮妤,但想到如今两人的局面,讥嘲又代替了羞恼,她重新坐回去,轻拂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阮妤,你从前可从来不逞之快。”
以前的阮妤即使被她陷害也跟个哑似的,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
哪像如今——
她忽然笑了起来,快意的,兴的,“怎么,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醒醒吧,这里本没有人会发现,即使被发现,他们也没办法把你和霍青行顺利救城。你以为我们这半个月在凉州什么?”
“你输了,输了,输了!”
她一气说了三次,越说越快意,脸上的笑也越扩越大,到最后竟是笑得泪都来了,仿佛大仇终于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