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了席,珍馐酒似地呈上来,桓煊举起酒杯:“今日请诸位来寒舍一叙,是为了向诸位别。”
桓煊斩钉截铁:“休想。”
“那只有三日了……”公主喃喃。
“行装准备好了么?”公主又问,“打算带多少人?”
桓煊:“你不是约了程徵在江南见么?难不成要约?”
“哪天启程?”
桓明珪搭着桓煊的肩膀:“知我者莫若衡。”
桓煊此举可以说是一箭三雕,最大限度确保所之人无虞。
公主虽然早有所料,还是难免有些失落,这一别,不知再相见是何年何月了。
桓明珪冷笑三声,忽然抓起一块鼓楼朝桓煊扔过去。
桓煊:“这次轻车简从,带十来个人。”
公主抚了抚小腹,轻轻叹息一声:“也怪不得他,这些年我这阿姊的也没关心过他。”
朝中拥有不可小觑的势力,到时候新帝亲政,只要有她掣肘,他也不敢轻易动三镇——即便知桓煊假死的秘密,一个近在前的实权公主可比远在三镇、隐姓埋名的“先帝”危险得多。
桓煊诧异:“你不要?”
公主向驸使了个。
桓明珪“扑哧”笑声来。
他笑:“骗你的,这是平康坊的小香雪送我的诗。”
公主奇:“什么时候决定的?”
他从袖中取一封叠好的信笺,扬了扬:“前日刚收到程公寄来的书信,他从南向北游历,正好顺去河朔拜访一萧将军,算算日,十月该到魏博了。”
桓煊瞪了他一,冷笑:“有人不得去和亲,可惜没人要。”
宴席设在清涵院正堂,来的除了公主和驸夫妇,便只有豫章王——安城里知这个秘密的除了桓煊自己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三人和郑医官。
她:“原先那些侍卫你都带上,我再从我府中侍卫拨两百人给你。”
桓煊:“自然是为了我的厨和酒。”
公主了额角,哑然失笑:“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似的。”
桓煊想说什么,公主斩钉截铁:“你虽不想再当桓家人,却还是我弟弟,我可不许你空着手去河朔。”
桓煊眉心一。
桓明珪:“反正我也要去河朔了。”
桓明珪噗嗤一笑,抖开笺纸,上面撒着金粉,绘着桃,娟秀的笔迹写着一首五言诗,哪里是程徵的书信。
桓煊叫人将桓明珪扶去厢房,又让侍撤了案换上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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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车已驶山池院。
桓明珪的笑容僵在脸上,嘴哆嗦了一:“你……你你你……桓衡你竟然撕掉人给我写的诗!此仇不共天!”
驸不再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妻的手。
桓煊。
桓煊掀了掀:“撕诗算什么,我还能撕你。”
桓明珪:“我正想告诉你。”
桓煊:“这个月十九。”
她顿了顿,没好气:“就算是去和亲也得带妆奁吧,我弟弟那么寒酸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桓明珪:“是,是,比不得煊公主容月貌,边关平靖就靠你了。”
桓明珪悠悠:“三镇又不是你说了算,萧将军临走前还盛邀请小王有空去河朔玩呢。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能去。”
待他洗净换了衣裳回到席间,桓明珪已经趴在案上醉倒了。
公主一挑眉:“那怎么行!”
她随即明白过来,桓煊换了份,不再是皇帝,也不是亲王,原先那些人已不能算是他的。
公主看着弟弟的脸越来越黑,生怕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忙岔开话题:“六堂弟先前说要去江南,不知何时成行?”
桓明珪破天荒没迟到,甚至来得比他们夫妇还早。
桓明珪有些意外,随即:“你带去河朔吧。”
桓明珪笑着抿了一酒:“就方才,我看煊公主缺个人送亲,只有我这堂兄勉为其难走一趟了。”
桓煊:“厨和酒都留给你。”
桓煊二话不说,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三五除二撕成了碎片。
这羊馅可不是随随的,一羊的腥膻气,桓煊差没吐来,“腾”地站起,也不回地冲堂屋,冲浴堂。
桓煊立即躲开,可馅里的油还是洒了他一。
桓明珪瞟了一桓煊,叹:“拖了这半年也不知是为了谁,偏偏有人不领,成天一副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