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曲未终,忽听“砰”一声响,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徵弦绷断,割伤了他的手指。
他骨本就弱,那日逞将伞给了随随,果然就染了风寒,一直迁延了半个月还未痊愈。
她穿过院,走到田月容边,拍了拍她的肩:“准备走了。”
一切收拾停当也才堪堪申时,他百无聊赖地等到第一声暮鼓敲响,这才捧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莲灯上了车——他本可以早门,但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迫不及待。
程徵:“属知了。”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分了,但是站在廊庑上向天空中望,本看不见月亮,空中到是安百姓放的孔明灯,如繁星,与地上的灯火一起将天空映照得宛如黄昏。
程徵双颊上的红尚未褪去,地看了随随一:“萧将军多加小心。”
上半夜闹在城北,满城的士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提着灯了门,偌大个院落只剩他一人。
桓煊才用过午膳便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得山清秀。他穿了一玉锦袍,披上白狐裘,上白玉冠,宛如琼林玉树。这装束还是赏梅宴时桓明珪替他的,他自己无可无不可,但既然萧泠喜这新寡小媳妇似的打扮,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迁就她一也无妨。
随随知他向田月容旁敲侧击打探他们今夜行踪的事——田月容这人中有细,平常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正事上绝不糊,称得上谨小慎微,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待随随一行人了门,条和留的侍卫也商量着要往城南去,小顺又问了程徵一遍,见他执意留在驿馆方才:“那我们便走了,程公小心门和灯烛。”
意,程徵中闪过一丝黯然:“原来如此。”
……
就在这时,忽听墙外有人声惊呼:“大事了!灯烧起来了!塌了塌了!老天!塌来了你们看到了么?”
程徵回到房中看了会儿书,画了三幅雪中寒梅图,可不知为何心神不宁,画的画也一幅不如一幅,皆是不能的俗品。
他抿了抿,轻声:“大将军千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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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忽然从心底生不祥的预。
随随并不怀疑程徵为人,救他后他们将他世仔仔细细查过几遍,这才敢把他留在边。
她带来的其余人手早已经分批门,混了勤政务本楼附近观灯的百姓中。
他呆立了片刻,终是咬咬牙,折回屋里拿起狐裘披在上,便快步向厩走去。
不过这人心思细腻,目光锐,又喜多想,有的事遮遮掩掩反而不好,她便:“程公若是想看灯可以去曲江池一带,离勤政务本楼远些,那一带今夜或许不太平。”
临阵才需要磨刀,她今夜要的事一定极其危险,他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实在没办法安坐驿馆中等消息,他必须赶过去,哪怕什么都不了,他也要去她边。
随随了声好,便即领着田月容等一亲卫了门。
说话间,随随已好了刀收回鞘中,回到房中,拿一块黑绫绢,将刀裹住,用丝绳捆扎好,拿去给小顺,吩咐:“去曲江亭,将这把刀给齐王。”
他静静地站了好半晌,方才回到房中,从墙上摘自己的琴,置于案上不知不觉已是灯初上的时分,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便拿琴来,抚了一曲萧泠喜的《梅三》,发了会儿怔,拨了拨琴弦,抚起《凤求凰》。
说罢便提着自己的惊沙向外走去。
程徵悚然一惊,顾不得披上狐裘便往外冲,冲到中,只听呼声越来越多,可他视线被廊檐和楼阁遮挡,看不见灯的方向。
于是齐王殿便让嬷嬷找能工巧匠了五六差不多的换着穿。为了,他还叫人给他的白打了一副银鞍,上白玉勒,连人带都像新寡一般。
田月容:“我们一会儿就要门,程公当真不去曲江池看河灯?”
程徵握着嘴偏过脸去,轻依譁咳了两声:“在还是留在驿馆中吧,田统领不必顾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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