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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

他的指尖在碰到顾岛手掌的那一刹那倏然往后缩，整个后背都被气势汹汹的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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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不远那个黑黢黢的影走过去。

“Get it。”傅昀之咬碎嘴里的糖，嘴角上扬，“那就走吧？”

他意识就翻到柏屿的手机号码，反复尝试了四五次都没有定决心拨这个号码。

他担心这串号码拨过去，柏屿已经不是柏屿了。

黑黢黢的影遗憾地晃了晃，离月光更近：“顾岛，我想到那个地方去。”

“你牵住我，我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顾岛回，是一片海。

顾岛猛然睁，简单的弹簧床因为他急促起的动作而支呀响了一声。

手机显示的是凌晨433分。

“那你牵住我。”黑黢黢的影说，“你牵住我好不好？”

夜晚涨，海一次又一次地淹没他的肚。有几次几乎要拍打他的后背。

“柏屿，别往后退。”顾岛严肃地说。

“你说错了顾岛，”最后一刻，顾岛终于看清了他的睛，这双睛带着沉的笑意。

或者说，他不希望柏屿，哦不，李盼海从他中消失。

顾岛闭着睛，带着鼻音回答：“我也困。”

黑黢黢的影歪着脑袋，突然张开双手，朝后仰去。

两分钟之后显示对方正在输中，他收到了一个简单的“？”。

顾岛瞳孔皱缩。

柏屿困倦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过来：“你怎么醒这么早？我尼玛都困死了。”

顾岛悬着的心还是没有能够放来。他不明白梦里那人最后那句“我想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开通话键。

他起伏额，转而看见涵正侧躺在他旁边的一张床上打鼾，丝毫没有被他的声响惊动。

“我想活着。”

“你往前走。”顾岛正声，“你只要往前走一步，我就能牵住你。”

他……不希望那人回来。

人都是自私的，顾岛也是。

“车里有监控，小杨他们会在场外见机行事。”柏屿掉了个车。

“顾岛！”有人喊。

“别往后退。”顾岛皱眉，想要抓住该人的手，但手的主人往后一松，想离他更远。

捧着柏屿发来的那个“？”，顾岛再次躺来。

那影半个淌在里，几乎要与墨蓝的夜空为一。

顾岛只能找到柏屿的微信，开符号那一栏，随便选了一个表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