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4/4)

这位娘住在少殿冬阁这便不说了，甚至东为避让她特意歇在清思殿，虽然不知这娘份为何，但是那日一言半语以及往日皆证明了一，这位娘将来是要主正的，如今少殿外还有禁卫看守，东的意思显而易见，许不许，他怎么敢擅自送她离开。刘侍与柳掌事对视一，他拱拱手，决定照实说：“圣人令您暂留储。”

圣人。

她心中泛起一古怪的绪，照礼制灵前继位，如今的圣人指的是东吧。许是见她沉默良久，刘侍又提议：“娘若有什么事，婢便去圣人前......”

“不，无需，”她脱而。

卓枝不为难他人，只得继续留在储。算算时日，停灵七日，扶灵一路直去皇陵也有百里之遥，祭天地拜宗庙路程更是遥远反复。等他们再相见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那时她已经......

卓枝抬看了看倒计时，指节泛白，瘦弱的双肩微微一震，旋即低来，合上双目，只是涩然不语。若说痛苦自是有的，可这一切也是早有预料的事，便也只剩闷闷的苦痛，连一丝泣音也发不了。

柳掌事见她气难堪，不免想到与她年岁相当的家中幼妹，顿时心生怜惜，不敢听之任之，急匆匆请来了太医官。先请殿吩咐过此事，只是娘不肯见太医，东不在，他们也不敢违背她，现见她苍白若纸，势所迫，便是日后领罚也不能任她如此。

卓枝依旧不肯见太医官，她的状况太医官都不消搭脉问诊，只一个“望”便能看端倪。柳掌事看了刘侍一，心这事还得禀告圣人。

这几日她的病又有了全新的变化，从日日贪睡不醒，变作成日成日的睡不着。她抱膝坐在罗汉榻上，窗扇半敞，偶尔有寒风窜殿，她也不不顾，静静的受着寒风抚。殿外御阶如，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自远传来。

难又了什么事？

卓枝侧耳细听，柳掌事走路轻盈无声，来人不是柳掌事。储仍属禁，这会也过了亥时，储各门早已落锁钥，还有谁会趁夜前来？

她慌忙起，双手用力推开门扇，她探远眺正一探究竟，却见一形颀的影迈步前来，他的声音琅琅如玉：“阿枝，你留在殿。今日风寒冷，为免遇凉，别来了。”

竟然是东。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好似大病一场。卓枝扶着门扇，愣愣的凝望着那个影，就在这片刻思虑间，东愈行愈近，很快他便行至近前。迎着白纸灯笼模糊的光影，卓枝终于看清楚他的面容，不过是六七日的功夫，他竟然清瘦许多，脸侧隐隐能看见一层青暗影，中隐哀痛、疲惫复杂神陈。

他们相识已久，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恸然模样。东并没有迈殿，他敛袍坐在御阶上，低声说：“寿县主及建宁侯已抵上京，如今状，你也不好留在储，明日一早，孤令刘侍送你回侯府可好？”

今日是第七日，过了时便要一路行至皇陵。守灵七日便是没时间休憩的，从前就有众臣后妃守灵数度昏厥之事，这几日东也是一日未曾歇，丧仪之地距离储很远，他却还连夜赶过来同她说事。

卓枝心中亦是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