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便战,我燕国儿郎不怕死!”
“汝既生儿郎,便是为了使其埋没随百草?”
那人一愣,本生肚里没什么墨水,便也闭口不言了。
“大燕若不脩德礼,只欲以兵威自强,又怎能早日一统天下。”
此言说的众人皆若有所思,谢幼安见无人再接话,便自顾自道:“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她几言压倒众人,刚又坐下,很快侍女前来道:“我主说了,女郎才高言妙,这桌酒肉不取半分钱财。”
“豪商呐。”卢微嘉感叹了句,便道:“想不到淑安有如此见底。”
“喝酒,今夜不言其他。”谢幼安笑道。
卢微嘉喝得大醉,口齿不清地道:“淑安,我可第一次见如你这般的女郎,方才知晓‘我见犹怜’何意,然我真欢喜那慕容盛那斯——”后面的话,她半个字也听不清。
谢幼安轻声道:“无妨,我早晚会走的。”
她的身边有沉稳内敛如甘棠,急智泼辣如耀灵;亦有才智超群如璇玑,细腻温和如红叶。遇到过心机深沉如司马纨,亦正亦邪如袁英英者,单纯快活如王齐月者。
却独独不曾遇到过卢微嘉这般,智慧纯粹又不乏狠辣。一时觉得这女郎有意思极了。
“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和那胡闹惯了的卢家女郎,去妓馆里一齐喝得酩酊大醉?”慕容盛啧啧道:“便不怕酒后遇危?”
“何惧,将军数名侍卫紧随淑安之后,若有什么宵小之徒,也该是他们倒霉。”
“原来还存着神智呢?”
“明日还要去授业,不敢真喝的酩酊。”其实她是怕喝醉了,祸从口出。
慕容盛呵地笑了,笑了会儿,仍觉得有趣:“竟还记着明早要去教书?我还当你存心不想去,觉着麻烦了。”
“孩子有何麻烦的,但凡我在燕一日,便会教他们一日。”
慕容盛奇道:“这般喜爱孩童?”胡人贵女生子,多是丢给身边人照看,大了也是请先生来教导,或是送去学堂。很少有像晋朝谢幼安的家中,长辈对子弟言传身教。
谢幼安不说话,晕乎乎的有些难受。慕容盛便让雁歌来服侍她,径直离开了。
“今日楼里可有什么事?”
开酒肆的商人,除了看重利益外,乱世最重要的便是消息,足够多的正确消息,甚至能推测出各国风运,这可比占卜要准确。
“有个女郎——”伙计笑着将谢幼安之事,从头到尾地讲了遍。最后提到那句诗,更是一字不差地说道:“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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