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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自然记得。”杜九娘怔了，答。

初时庄肃郎看她在那边好似赌气一般，还觉得她气鼓鼓的样别有风。待到等了一炷香后，她的神非但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沉了些，他这才察觉不对，疾走几步，一把拽住她拖到旁边，指了刚刚收拾好的几箱，询问：“你这是怎么了？还当真是要跑路不成？”

丫鬟仆妇纷纷行礼。杜九娘却像是没看见他一般，该嘛嘛。

他松开手，亲自拖来两把椅。一个搁到杜九娘后着她坐，另一张自个儿坐了，这才气定神闲地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杜九娘继续。

杜九娘噼里啪啦一顿说完，见他没有丝毫恼意，反倒没了兴致，哼了声别开脸不理他。

，庄肃郎便懒得再装，大大方方地踱着步寻到杜九娘所在之。见她正吩咐人将四季衣裳装箱奁，他也一言不发，只抱往旁边门框上一倚，定定地看着杜九娘忙活。

“你听到‘清’二字，便当我是为了旁人的事不顾自己安危，贸贸然去了？”

那是南方的一条河，从京城过去，起码得半个多月才能到。

庄肃郎却是从中听了些不同寻常来。

杜九娘冷笑：“庄大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需要担心你甚么。”

他这样平静一副样，倒是让杜九娘脾气弱了两分，就三言两语将醒后之事简略说了一番。

庄肃郎便低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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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肃郎听了前面那些，脸沉如墨，手用力便重了几分。待到听完最后，他却是面一缓，轻轻勾了勾角，笑了。

杜九娘别开脸不理他，低声：“你那样的事得还少么？”

见杜九娘一脸愤愤，庄肃郎反倒不急了。

杜九娘挣了挣，没脱，就被他这样扯着，似笑非笑说：“庄大人您好兴致，拖着个病还能关心朝政。我这样天外来客本就不属于这里，自是无法让您老多分些心思过来。当今圣上喜怒难辨，大人您却上赶着往枪上撞……若是您有个甚么好歹，我将东西提前收拾好了，也好让自己及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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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肃郎定定看着她，眸中神愈发亮了几分。

“你是在担心我。只是……你可还记得‘清河’？”

他扯过杜九娘一只手细细把玩，低眉看着她的手指，淡淡说：“今日你醒了后到底看见了甚么、听见了甚么，都和我说说。”

“以前多，但是成亲后，你何时见我那般过。不过……你这是在担心我？”他了然地指了那些箱，“怕我惹恼了陛后，来不及跑路，所以提前给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