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的内容不过寥寥几句,想来是匆匆写的。
宁汝姗抿了抿唇,唇角冒出一丝笑意,信中容祈绝口不提战事如何,只是说了几个行军趣味,最后黏黏糊糊地说了几句情话。
她很快就回了几句,正打算晾干,一不留神娇娇一脚踩在墨水上,最后直接在字上映出一朵猫爪子。
“天哪,小黑爪子。”宁汝姗一时没拦住,盯着那只黑漆漆的猫爪,哭笑不得。
娇娇丝毫没觉得做错事情,在桌子上来回踱步。
“扶玉!”宁汝姗连忙把小肥猫提溜起来,“快带他去洗个爪子。”
扶玉看着书桌上的狼藉,笑得直不起腰来:“娇娇,当真是惹祸第一猫,怪不得和岁岁玩得好。”
宁岁岁开学第一天差点把先生气走,宁汝姗不得不亲自上门道歉,这才把这位先生留下。
“快拿走。”宁汝姗看着那张印了好几个猫爪子的回信,啼笑皆非。
“我倒是觉得不错。”袁令摸着下巴看着那回信,“多与众不同啊。”
宁汝姗连连摆手。
“别别别,真的。”袁令眼疾手快收了信,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大郎一定喜欢!真的!而且尖兵马上就要走了,来不及了。”
宁汝姗无奈,只好拿出早已备好的护膝护腕一并递给他:“今年冬日格外冷,可以一并送过去吗?”
“自然可以!”袁令眼睛一亮,“别说这些小东西了,人也可以呢。”
“油嘴滑舌,去回信吧,快去快回。”
“好嘞。”
宁汝姗正收拾着屋内的狼藉,突然听到东边皇宫的位置,突然传来三声大钟的声音,不由一愣。
——高宗燕舟,去了。
第99章 安定
过年的喜气还未过去, 众家都已经开始摘下红布挂上白绫缟素,家家户户都拿下红灯,过年欢快喜悦的气氛瞬间被脱离开, 路上行人都在阴暗的天色中加快脚步。
官家下令禁婚嫁行乐七天, 全国素服三日, 罢朝一日。
宁汝姗作为命妇携岁岁入宫内祭拜时,随着言唱官跪拜行礼后,突然抬头盯着案桌上的牌匾,怔怔地看了许久。
大燕受命中兴顺德定王之位。
黑底金丝的楠木牌位被烟雾缭绕所遮挡, 朦朦胧胧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三支香中缓缓远去, 被岁月消磨,被时间掩盖,最后被历史的洪流慎重而悠然地带走。
韩家的一切, 宁家的一切,梅家的一切, 甚至是边境数万百姓的苦难都来源于人心的贪婪和自私, 都源于这位大行皇帝的高高在上, 草芥人命。
现在,终于结束了。
宁汝姗缓缓行下最后一个大礼。
冰冷的金砖冻得人激灵一下,却也让人意外沉静下来。
燕舟自请禅位后被封为定王,之后大病不起一直在内宫养病,半月前就已经一病不起,定王薨后, 官家尊其多年不易,设在宫内祭拜,给了他最后一个体面。
符皇后紧跟着成了定王妃, 符家的辉煌也紧跟着落寞下来,富荣公主变成富荣郡主,八皇子燕行如今的定王世子也被人紧急接回了皇宫。
燕舟本就子嗣不丰,当年南逃也只带了一个嫡长子,后在临安登基后所诞下的皇子皇孙,也不过五人,前年接连丧子,如今只剩下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眼下,一家子难得整齐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礼毕,永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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