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摔在地上,可还是被人牢牢禁锢着手臂,只能呆呆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不好嘛,王翼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忠君国,至死清贫,他可曾有一对不起大燕,对不起您。”容祈眶微红,咬牙切齿说。
“他是被箭穿心而死的,王家祖坟百年来至今没有一句完整的王家儿郎尸。”
屋安静得只剩外面的大雨瓢泼声,依旧官家惊骇的呼声。
漫天大雨,在大风中胡地拍打着,最后落在王铿毅的脸上,自脸颊上落,让人恍惚以为是在落泪。
王翼死时已经六十,历经三代皇帝,看透了朝堂晦,是以当年博望山一役早早就知是谁的问题,可他到死也不过是代——官家尚年幼。
“他是韩铮的人。”官家突然发狂,“都是韩铮的人,都是韩铮的人,就是杀,统统杀掉。”
“同样是兴中三年,安城破,官家撤退至天险秦岭淮河以南,是韩铮亲自去往各游说,这才各路将军的异心,保驾护航让您一路来到临安定都。”
“正乾三年延州告急,韩铮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亲自救回第二次北伐军,保十万大军。”
“正乾四年,南番反扑,大燕国空民疲,也是韩铮亲自带着三千人南迷林迷障,西南凶险异常,所有人都写好了遗书,这是大燕二十六年的南安稳的原因。”
容祈一字一字说得清晰,目光一直视着怯懦的燕舟,只觉得咙有一血在翻。
多少能人志士,多少功臣良将,多少血无辜的人,所有人都在反抗,在挣扎,甚至义无反顾牺牲,只为了保全大燕最后一血脉,只为了多年读书为国,只为了天百姓安稳。
可他们最后得到了什么。
“若是他要反,他一开始就不会选择您。”他握着燕舟的手臂,脸上的平静逐渐扭曲,最后咬牙切齿说,“所有人都在给您机会,一次又一次。”
“而您……”他手指都在颤抖,“您,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嘛?”
这么多人的血,这么多人的命,就这样被一次次推悬崖,多少少年郎死在战场的年纪也不过十五。
他们许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次战场,此生都将青山埋骨,黄沙覆盖,再也没能回家。
燕舟脸惨白,瞳孔缩,盯着容祈的脸,嘴角微动,却也一句话也说不来。
他不服气却又不敢说什么。
人人都说为他好,可却又不听他的话。
韩铮王翼个个功盖主,不把他放在里。
所有人只要他念着这些的人好,这些人何曾把他放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