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在上的帝王穿着玄朝服,十二墨绿珠帘冕旒,眉目低垂注视着底排列整齐的朝臣, 目光沉, 最后落在武官第二的位置时, 不由微微眯了眯。
首位的曹忠早已没有昨夜的狼狈之,笼着手站在最前方的位置,神冷静。
他似乎对容祈的到来并不意外,但又看不是何神, 耸的颧骨, 稀疏的眉因为放松的心难得不再刻薄。
“有事上奏, 无事退朝。”安定上前,慢悠悠地唱一声。
“这些日连夜暴雨,已有受灾危险……”
“金州传来急报, 邹行已受诏前往颍州,庐州无首……”
这些都是僵持不的事, 放到朝堂上也不过是争一争, 提醒一官家和两院该决断了。
暴雨赈灾, 有苦说不,只能一如既往地喊着无粮无钱的话。
谁都清楚,官家前些日要大修相国寺,数以万计的白银就这样了去,可和谁也不能说。
庐州急报,两院各自着自己的人选不松。
一个是就地从庐州提副将, 轻车熟路,一个是从兵调取将军,以彰皇恩, 官家有心从兵拉人,可宴同知扣着不发。
“既然无事……”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让燕舟兴致缺缺,因为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容祈上,见他神比之以往更加沉默,嘴角微微勾起。
——明明是他们欺人太甚,现在却要责怪朕……
“微臣,有事要奏。”
燕舟脸上的神微微僵,瞳孔微缩,不由前倾:“你,你要奏事!”
今日天气沉,大庆殿排烛闪烁,容祈抬眸,一双便倒映烛光,好似一团团火苗在逐渐飘游走。
他神镇定,雪白,可越发显得鼻目,眉漆黑,定睛看人时,好似那杆永不倒的军旗,迎风猎猎作响,风卷云龙,从不曾倒。
“家一事牵扯十二年前第三次北伐军大败……”
燕舟倏地一站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底之人。
大殿之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屏息站着,只是有人死死低着,一动也不敢动,而有的人抬眸去看正中那位大燕年轻的同知。
自大燕建朝以来,这是第二位在二十五岁年纪就成为大燕八大同知的人。
这样的年轻,这样的骄傲,这样的锐气,这样的耀,灼灼如星光,耀耀似艳,义无反顾地走上第一位的路。
第一位已经倒在大燕南北统一的路上,以死救国,只求给大燕留十年息的机会。
宴清第一次在朝堂上侧首抬眸,注视着正中神镇定,不卑不亢的容祈。
在这一刻,他突然像极了韩铮,他心中一直追寻的人。
——韩公终相遇,相与济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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