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珙听声一怔,霎时将那根笔的烦恼抛诸脑后,喜出望外,转过身子仔细看?柳佑,声音却止不住哽咽:“太傅,太傅能回来就好,朕一直盼着太傅回宫。”
柳佑也望着他默然了片刻,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北境的情报他每日写信传于宫中,从不间断,想必林珙都已知晓。
于是,柳佑笑着说了句:“一月不见,皇上又长高了不少,再过不久,怕是比臣都要高了。”
林珙的个子比同龄孩子拔得快些,若真长成了,必然是比柳佑还要高一截的。
他笑了笑,可想到了什么,顿时又烟消云散,眉生愁云:“启军要是攻下了余县,朕还能盼到与太傅比肩的日子么?”
夕阳斜入殿内,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如?此看起来两人似是一般高大,并无差距。
柳佑微愣,忙躬身行君臣之礼:“皇上此言是折煞臣了,皇上同普天下来说乃是日月,臣与众生只能瞻仰日月之辉,又怎配与之比肩?”
林珙已经可以平视他。
不久,余晖倾斜消散,在这清冷的宫殿中,柳佑一时也忘了尊卑身份,缓慢抬起视线,与他相对,仿佛多年前与那个人对视一般。
“太傅自然配得上。”
……
“余县可谓是三郡最后一道屏障了,只要能攻下,那么三郡王宫唾手可得啊,小皇帝和他老母都跑不了!”余子迁刚从阵前下来,摘了盔帽,擦汗说:“可是这地方有三吴近八成的兵力啊,且入口狭隘多江流,我们的大船不容易挤进去,想来想去还是不怎么好打。”
“咱们都打到这份上了,还怕个屁,有?贺兰将军与曹将军在,直接碾过去就完事,碾不了的地方就炸了!只要炸了余县,前面就是王宫了,我看?就该趁着军中士气高涨,一举拿下!”
曹问青打断了那将领的话:“余县除了三吴水师,还有?上万民众,若是强行炸渠,怕是要让不少百姓颠沛流离,人心失散,于收复三郡也毫无益处。以我所见,还是不能过于强求。”
魏绎颔首。他的盔甲与座上的人一样,同是脏的,手腕上还有?血水和泥巴,不过在军营待久了,整日与将士们同吃同喝,也不在乎这些。刚打完一仗,不及稍稍收拾打点,就一门心思地与众将讨论攻打之策。
“诸位将军还有?什么见解?”
余县是最后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原因此地是三吴的大营,吴祝、吴涯、吴渠的三路水师精锐皆在此,水上的布防摆阵千变万化,还如?同曹问青所说,余县的百姓聚集甚密,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更大的灾祸。所以强攻的同时,须得智取。
直至三更天,众将才从王帐中相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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