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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有救济，我们每年也有捐给慈善机构的捐款，总之，这事你个人不得好事。现在这世，你作好人没人相信，只会当人家当你是块，招狼招虎，到时候把你剁碎了也不够人家分的！”方英习惯地摸了一手中的佛珠，冷冷地说。

蠢材只会解嘲。

“此时却又明白了，

“可是，”毕竟晓岚之前，并没有经历过这残酷的现实：“经济不会这么快复苏的，三四个月以后他们怎么办？”

手机忽然响了，晓岚一踩油门，猛地停，再也撑不住，俯首靠在方向盘上，犹听得程砚秋的声音在车中悠然婉转：

一路行来，沿江大人，尽是那些失业无着的外来务工人员，呆滞的面容，哀伤的神，三三两两举着的牌“失业无着”“没有路费回家”“老板欠薪”等等。

晓岚取了钱，开着方英的奥迪旧车来。自经济危机后，方英坐镇财务室，实行开支的压缩，公司的用车、招待、统统压到最低，上班也错时分开，好用峰谷电差。就连张家的车也压缩到只用两辆，除张羽纶还是一辆奔驰撑场面外，方英婆媳收起了宝用奥迪，其他统统库封存。

怜贫济困是人，

“人冷凭天造，

也有饥寒悲怀抱，

“梅香说话好颠倒，

江晓岚开了车送完钱，只觉得心憋闷无比，索顺着沿江大尽飞驰，开了车窗让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抒怀，顺手又开了音响。

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会认为你是好心，他们反而会认为你心里亏欠了他们，到时候闹起事来，人人都向你要平均，把你撕了也不够他们分的。”

世上何尝尽富豪。

车开得飞快，那一字字的唱词都似针一般扎人的心：

偏这辆车之前都是方英在用，里现成的就是方英素日最喜的京剧，但听得程砚秋那媚无比的声线传，正是江晓岚无比熟悉的名剧《锁麟》中的段，素日不觉得，此时听来，竟是字字刺心：

哪有个袖手旁观在上瞧……”

正说着，方英的手机响了，她接了手机说：“是夕红亭的，他们说今年在街上浪的人越来越多，想提早把粥摊摆去。你代我先拿两万送过去吧，我是没时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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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知施粥费用并不大，而方英很显然也不愿意把这份捐款变成她一个人独捐了，所以每年也总是起到带倡议的作用，捐个一万八千的，今年拿两万来，很显然不仅仅只是因为今年的施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