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洛甯接近他,找机会暗害他,最后又不了了之,这些,他全都知。”容卿盯着他的双,一字一顿,她说完,卓承榭脸微顿,反应一会儿过后,中才惊现震动,很久不曾散去。
池上蜻蜓歇,绿潺潺,温吞的游声窸窸窣窣,卓承榭忽然闷笑一声,继而大笑,笑中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奈,良久过后,他收了声,摇叹:“我不及他,我不及他。”
容卿也不知他说的不及李绩,是心智上不及他,还是义上不及他。
“其实大哥的担忧不无理,后牵制纵横,几乎要跟前朝一样了,我之所以耿耿于怀,只怕大哥当我是棋。”
卓承榭不知想到了什么,怒极反笑:“只怕是他当我们是棋。”
讽刺一句过后,他又抬去看容卿:“你放心,我在这世上只剩你一个亲人,谁动你,我杀谁。我若把你当棋,来日死魂消,黄泉之无颜见父母辈。”
两人背负卓家数十条人命,于同一日骤然失去所有牵绊,终于在今日把往事说开,容卿听他说那句“谁动你,我杀谁”,心中隐隐一痛,好像拿到了失而复得的宝,那心生喜却又忍不住落泪的心慢慢滋生。
容卿偏过去,仰看天上的新月。
“大哥。”
“嗯。”
“大哥。”
“嗯?”
“大哥。”
容卿一声一声唤,卓承榭不明所以,扭去看她,眸中满是疑惑之,却又听容卿唤了一
声“大哥”,像是小孩一样那么执着,他不禁失笑,问她:“怎么了?”
容卿只答:“没事,就是想叫一叫。”
她云淡风轻地说完,卓承榭却睫微颤,鼻腔一酸,那抹笑僵在脸上,看着十分难看。
分明是至亲,他们却好像错失了很多年时光。
“我不是大伯父和三叔父,也不是兄。”卓承榭收回视线,看着池上荷,幽瞳翻涌着煞气。
容卿听他突然换了语气,扭看了看他脸。
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之后,容卿也笑着回神,中却毫无笑意:“我也不是皇姑母。”
她说完,心中突然飘过很久之前某人说过的一句话,那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不是他父皇。
是也不是,其实无关承诺,言行之中但可发现真假,他们三人走到如今,的确谁也不是谁,只是“如今”之势也不可断定以后,最后会怎样,总要等到最后才会揭晓。
“你见过洛甯了吗?”容卿突然问,刻意将刚才的话题画上了休止符。
卓承榭闻言一顿,眉微微皱起:“见过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