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国公还是快快放下屠刀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陛下或可保陆氏一族不死。”
看楚克廉气定神闲的模样,陆十宴脸色更加难看了:“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清楚,现在你们的命在谁手上!”
楚克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绩突然出声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匡扶正统,江南道如今是谁掌权你真的不知道吗?”
陆十宴神情一震,骤然转头看向李绩,眼里写满不敢置信。
李绩笑了笑:“不必露出这副惊讶的神情。”
“若你真心只为匡扶正统,朕或可饶你和陆氏全族的性命,可你偏偏跟沈佑潜勾结在一起,”李绩声音冷若寒冰,语气中满是杀气,“五年伐贼,你手下的儿郎们死在其中的不计其数,而今你竟然为他所用,利用的还是追随你十数年的江南道!”
不明真相的朝臣再次遭受重击,陛下说的每个字他们都知道,可连在一起为何就这般惊世骇俗呢?
连才刚倒戈的墙头草都忍不住去看陆十宴,心中冰凉一片。
陆十宴不知道李绩从何得知,可是那看透一切的双眼太过可怕,既可怕,又可恨,恨得他一看到那张脸,就总是想起自己女儿单薄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都知道……”
陆十宴双唇止不住发抖,心里无意识地想到自己功亏一篑的画面。
“你等着沈佑潜能给你千里驰援呢?他怕是自顾不暇,就算你杀了我,也吃不下整个丰京。”
李缜的话似是激怒了陆十宴,他忽然踏前一步,近乎发泄般地吼道:“那就杀了你!”
“那就杀了你!”
“我本就没想要一举功成,我从来不赌大事成败,我就是想杀了你!”
陆十宴拍了拍自己胸脯:“不管怎么说,我陆家对得起你!是你,是你对不起我们陆家!”
他说着,满是褶皱的脸上已经老泪纵横,不再满腔激昂,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愤恨,他说了那句积压在胸中很久的话,当初在紫宸殿,在衡元殿,或者在更久之前,把女儿送给李绩之前,就应该这般拍着胸口说:“我陆十宴对得起你,不需要我女儿维系这份对得起,让你记得这份对得起。”
可他从来不敢说,他只有此时说出来了。
可是女儿已经不在。
看着祭台之上李绩那张沉默的脸,渐渐被泪水遮挡,模糊不清,其实他从来也未曾看清这个人,当初择木而栖时,他看重的也是李绩比李缜更加绝情,为什么要看重这点呢?重情不好吗?
他无数次问自己,可是也已经晚了。
陆十宴抹了一把眼泪,伸手一挥,可是下一刻,他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痛呼,反而感觉到自己肩膀一凉,紧接着是撕裂皮肉的疼痛,他骤然捂上肩膀向后踉跄一步。
天庙对面的房脊上忽然站起一人,烈烈红袍随风飘荡,他一手执弓,叉腰站起身。
“墨迹太长时间了吧,本王都要在房顶上睡着了!”
李准从高处跳下,一落地,天庙四处藏匿的玉麟军黑云一样跟着出来,每个人右臂上都绑了一条红绸。
“怎么样,陛下,没晚吧?”朝臣面前,李准多少收敛一些,没有直呼李绩“四哥”。
那些刚刚打算追随陆十宴的臣子们一看到这个架势都傻眼了,恨不得拽出旁边同样傻眼的“玉麟军”手上的刀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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