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拯救这方天地了所有自己能的事,而今,他已死而无憾,死可闭目。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们?!”
“蜉蝣一粟,蜉蝣撼天。”虞兮枝分明已经接近力竭,但她既然已经通天,那么漫天灵气便自可为她所用,为她所驱:“我已撼天,却还有一事未了。”
天没有任何求生与反抗之意。
她心中有无数剑招剑式,落剑时也可变幻千般剑意,可她没有。
“这对我们不公平。”虞兮枝平视前方:“所以我来问最后一个公。”
他知自己上功德无限,却也知自己所为之罪,罄竹难书。
他的手心有无数晶莹的细碎浸,那些细碎逐渐凝聚,再勾勒一个实在虚幻单薄的人影。
剑华转,剑式万千,弱不一,但又如何,弱又怎样,终究所有剑,都要鸣最后一声不公!
所以他从一开始给虞兮枝看这些穿书者的过往,就是在求死。
而现在,天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随着她手的动作,天地之间倏而有了无数剑意。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命运和人生?你有什么资格不由分说就将我们拉这里?就因为我们无法反抗吗?!”
所有这些剑,都是虞兮枝在心境中曾经握过的剑,是所有曾经问过这天,斩过自己命运的穿书之人的剑。
坐在橘二上的人突然张开了手心。
云海中剑光翻错,向着虚空某倏然斩,划浅不一的剑痕。虞兮枝一气,也向前递剑。
无数虚幻的声音从那些剑意剑声中迭次而生,虞兮枝认真地听着每一声音,角倏而有意,也有些酸涩。
这一剑,平直向前,简简单单,认认真真,只为述尽自己心中不甘不愿不服,只为向天叙心中因这份命运不公而起的怒火!
……
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变化,但她却知,她和他们,已经将天的最后一抹意识斩杀于剑。
雨依然在,好似是为这天地悲恸,也像是在为这人间喜极而泣。
他可为天而牺牲一人,这对于天来说,是大仁,是大义,是肃然起敬。可对于那一人来说,却是愤怒,是无奈,是命运不公。
“你将这么多的人从不同世界拉此间,你扰了这么多人原本的人生,无论我们的生活在此是否得意彩,无论我们对这份经历持何般态度,又兴许我们在原本的世界里并不能获得如此之的寿命,会失意失败,会意兴阑珊……但无论如何,如此被直接拉此,都是打断了我们原本的人生。”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我至死都想回去――可我回不去!我拼命修炼去斩天,却也斩不死这天!”
“我想空调刷剧吃汉堡火锅麻辣!我为什么要被这狗天雷劈!凭什么我要被劈!我要回家!”
有的剑眠于剑冢之中,甚至已经是最老旧的断剑,剑意早已微弱缥缈,有的剑埋于谷之底,侧还有万骨枯,有的剑在秘境之中,尤自光华璀璨,也有的剑已经被握在了新人的手中,剑意璀璀,剑光粼粼。
虞兮枝慢慢举剑,她上剑意依然,虽不如此前那一剑睥睨纵横,却依然定不移:“我要斩你。”
渺然,但既然她手中有剑,天地也要为她臣服。
他既然为天,自然知她所说之话,所想之意,所斩之剑,所问之。
云涌而落,面前虚空好似真正空无一,也好似有什么在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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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只为我自己,只为我们。”她抬起另一只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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