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挡于路前,不看他也得看他,谢君知的眼中终于有了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原来你也知道我是逍遥游。”
华慎道长一愣,还在想谢君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已经觉得口中一凉,旋即便有难以忍受的剧痛感倏然生出!
他下意识想要大叫,然而开口竟然便有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而他只有喉咙可以发出喑哑的嘶吼,却分明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谢君知分明没有取小树枝,一手还牵着虞兮枝,另一手中分明握着那么多小世界,可他只是这样不耐地一眼,竟然便隔空起剑光,硬生生将那华慎道长的舌头割了下来!
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的伤不过是体外伤,有无数灵药可以将养修复,然而对于已经是一宗之主的华慎道长来说,这样的痛,他已经许多年都没有经受过了。
而比起这种难以忍受的痛来说,这样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隔空割舌,对于华慎道长来说,自然是最大的羞辱和轻蔑,足够成为他这一生的笑柄!
谢君知看也不看如此哀嚎的华慎道长一眼,径直带着昆吾山宗众人从他与太虚道一干敢怒而不敢言的弟子身侧而过:“你冲我这么颐气指使,肆无忌惮,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第198章 那个肆无忌惮的少年。
满山俱寂。
长风好似从海边来, 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腥味,还仿佛有些是从那海边被一剑毁之的般若山飘来的灰烬。
又或者说,那种湮灭的味道, 分明是混杂在华慎道长的嘶吼声中糅杂出的些许苍凉。
许多人都觉得这五年以来,昆吾山宗与般若山、渡缘道形成的这样三足鼎立的局而, 已经打破了修仙界的格局与这许多年来的平静。
无数人心中心绪交错,随着时间的推移, 人心难免从一开始的惊异不安中平定下来,再暗潮涌动,产生许许多多的想法。
譬如既然昆吾山宗与渡缘道对峙, 某种意义上来说, 也是对这两宗门力量的消耗,那么是否会有其他宗门在这个间隙扶摇而上,韬光养晦, 去争那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号。
譬如昆吾山宗最为惊才绝艳前途无量的那位虞大师兄竟然甘愿放弃修炼,如此静坐五年, 自然会有修仙界无数才俊后来居上,再超过他的修为。
有人觉得渡缘道不应当如此武断地扣押谢君知, 那妖皇的力量应当由整个修仙界分而食之。
也有人想过有朝一日谢君知与虞兮枝从那妖狱中出来时的场景, 心道自己届时一定要好生呵斥这二人, 竟然惹得修仙界如此动荡,真乃不仁不义。
却不料,待这两人出来之时,竟然才是这修仙界真正的格局剧变。
渡缘道山灭光散,此番伤及根基, 想来没有百年时间恐怕极难恢复。
太虚道掌门被谢君知一眼割舌,那华慎道长平时做人刻薄, 自然得罪了许多人,想来此后会有更多的人落井下石,而他自己本就对此心知肚明,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愿意再踏出太虚道的大门一步。
世间修仙门派莫过这五派三道。
谁能想到,如此一遭后,那昆吾山宗依然是那昆吾,那山是山,那水是水,那天下第一剑修,也还是天下第一剑。
而五派三道,却四舍五入,只剩下了五派一道。
阻挡谢君知的人,或道心被毁,或遭割舌之痛,这天下又有谁敢站在他而前,再颐气指使半个字?
有人心有不忿,目有不虞,然而纵使有千万句话要说,千万重不服在嘴边,却到底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再站在谢君知而前,敢再对他口出狂言。
所以,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般带着昆吾山宗的所有人,向着昆吾的方向扬长而去。
谢君知起手想要御剑,翻腕后却又顿了顿,再看向虞兮枝:“我没有剑可以御。”
虞兮枝眨了眨眼,心想你不是还有小树枝吗,但旋即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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