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散尽后,夏成祥不知为何跌跌撞撞来了夏云舒的墓碑前。
原先意气风发的丞相,如今看上去便和普通的耄耋老人无甚差别。
顾沉衍和夏云舒其实还并未走远,只是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小镇子闲逛,他们牵着连月,今日路过京城口,恰好听路过的百姓议论,今日在给战王和战王妃办丧事。
夏云舒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非要跑来看看自己的墓碑什么样,顾沉衍无奈之下才带着她进了京城。
以寻常百姓的身份走在京城之中,夏云舒只觉无比自在,连呼吸都是轻松的。
二人十指相扣,“看自己丧事这经历我还从来没有过,还挺有趣。”
连月在旁边伸出了脑袋来,也是兴致勃勃模样,“那有我的墓碑么,上面会怎么写啊?”
身后,梧桐嘴角抽了抽,“快别被你阿姐带坏了,看什么墓碑。”
“唉你这丫头,看一看嘛。”
夏云舒还是觉得此事好玩,甚至还想去给自己上个坟,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顾沉衍一向纵着夏云舒,都是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也没什么异议。
二人一路走着,顾沉衍眉头轻挑,“那是……”
夏云舒应了一声,跟着看过去,身子一僵,下意识开口,“爹爹?”
几人只见,夏成祥一脸的悲伤之色,失魂落魄的跪在夏云舒的墓碑之前。
不知什么时候起,夏成祥已经是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都无比细密,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好像,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无比悲伤的老人。
夏云舒定定站在原地,目光却是挪不开了。
她早就和相府绝交,也和夏成祥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就算不可避免的碰上,二人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形同陌路。
夏云舒一直以为,夏成祥根本就没将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可谁知道,今日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顾沉衍轻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夏云舒的脑袋,却未曾说话,只是陪着她一道在这里站着。
“云舒,是爹没有照顾好你啊。”
夏成祥伸手抚上墓碑,当摸到夏云舒几个字时,他的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哽咽,“当初在相府,永昌郡主势大,她本就是个心眼不大之人,对你处处都充满敌意。爹爹也只能那样做,才能护的住你,本想日后能够好好补偿,可……”
说到这里,夏成祥再也说不下去,将脑袋偏到了一侧,肩膀微微颤抖。
另一边,夏云舒轻抿着唇,鼻尖酸涩,前方的景色也随之变得朦胧起来。
原来,都是这个原因。
她曾经以为夏成祥心里就半点都没有她,毕竟是亲爹啊,她当然会难过。
居然,是为了保护她。
想到这里,夏云舒就再也忍不住,眼泪顺流而下。
连月懵懵懂懂的眨了两下眼睛,赶忙跑到夏云舒面前,慌乱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了锦帕。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阿姐,不哭了。”
夏云舒吸了两下鼻子,“好,阿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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