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
赵钧病发了。
所有的一切,郁白都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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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了那句“别一开就是变着样的骂人话”。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分。
瞥见赵钧眸中掩饰不住的失魂落魄,他心说算我大度,没往你咙上来一:“还有,帮我涂一药,我够不着。”
郁白耸耸肩:“还行,你还跟以前一样难伺候。”
料也知没谁能折腾的了现在的郁白——赵钧稍稍放了心,却又忍不住提醒:“你也知,那时候朝堂事多,我总是脾气不好,并不全是因为你。其实面对你,更多是……厉荏,有时候我就是单纯地想和你说说话聊聊天,你可以稍微、稍微温和一。”
你的承诺和忏悔,几分真几分假?你是真的准备送我离开吗?既如此,那份文书和令牌,又是谁毁去的?
都已不复存在,他们彻底成了互相折磨的仇敌。
斑驳陆离的梦境揭开云雾一角,郁白静静看着前的赵钧,挲着袖中习惯收去的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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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他在梦中见到了赵钧。
“……嗯。”赵钧动了一,轻声,“你……你还好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相遇着实还有些许措不及防。郁白注视着那张许久不见的面庞,忍不住把他同现在的赵钧前后比对了一,得结论,岁月果然不饶人。
作为对曾经不告而别的良心发现,他先发制人:“你来了。”
就在刚刚,他角溢了鲜血,面惨白地倒了去——仓促到郁白来不及叫一声他的名字。便在他倒去的那一刹那,郁白一直迷雾环绕的心骤然灯火通明。
他拢着外袍,沿着熟悉的慢慢朝燕南阁走去,周遭忙碌的人瞧见他,纵使面带疑虑,也纷纷行礼问安。
赵钧醒来还要三日,这三日,他可以好好回忆一往日。然而郁白没想到,得到答案本用不了那么久。
从前赵钧那闭门不见的三天,是因为他金蝉发作了吗?赵钧一连三日昏迷,有可能为了毁坏文书特意清醒过来吗?退一步说,他若不想让自己走,直接不放行便是,何必用这拙劣手段?从前他满腔愤懑不愿细想,更不愿为赵钧开脱,而今细细想来,其间却大有可疑。
郁白站在乾安殿门前,望着那闭一如从前此时的门,心中沉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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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收起了碎瓷:“好啊,那你把令牌和份文书给我吧,我们自此之后两不相欠。”
而且,是自明德元年的枫叶山庄而来的、六年后的赵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