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龙袍的皇帝站在他面前,语气不辨喜怒:“阿白,绝是没用的。”
三月份的安城,桃有若云霞蒸蔚。郁白睁开睛的时候,神思尚且迷蒙,旋即一个声音传他的耳中:“醒了?”
。
已经许久没听到过这语气了。郁白一愣,正对上那人沉沉的眸光。
这是成元元年。
那是他的第九天,是在面对醉酒的赵钧时挣扎反抗所摔——郁白一顿,千般过往散去,他心中忽地空了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
在他所有的梦境中,都在重复那一声碎裂。
郁白盯着那张常常在梦靥中徘徊不去的面孔静了许久,心中叹了气,终是默然爬床榻。在赵钧“你又想耍什么把戏”的神中,他从容拿起了银筷,夹了一块颜素淡的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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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带里,就只给我吃这个?”郁白掀起,懒洋洋地扫了那略微愕然的家伙一,“换一份。”
一刻钟之后,郁白看着满桌珍馐,满意地叹了气。三天没怎么用饭,确实是饿了。
赵钧冷旁观他的动作,不无讽刺地声:“别找了。你忘了你前天刚把它摔了净吗?”
被当成衣服晾在一边的赵钧等了又等,只见郁白从从容容地饮茶用饭,一丝多余的神都没分给他,脸渐渐绿成了那只粉碎骨的汝窑人觚。
“阿白,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样。”赵钧冷冷声,“别忘了你。”
不错,是摔了。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寂静。与此同时,一闪电再次划破天际,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汹涌浪卷虚空。
第八十二天雷。
郁白欣赏着白玉盘里晶莹剔透的晶肴,正要筷,忽而瞥见了一样站在一边的赵钧,不由得疑惑声:“你也要吃?”
心离去所为何事,他睁与黑暗的墙对视,在吞噬人的死寂中久久无言。
郁白经常梦到这幅画面,因此并不过分惊讶,当便循着以往的习惯往床摸去——理讲,那里有只雨过天青的汝窑人觚,在他所有的梦中都分毫不偏地摆在小几上。常常是摔了它,听见那千金汝窑瓷格外清亮的碎裂声后,他便能很快醒来。
郁白夹菜的手顿了顿,旋即又自如地伸向另一闪着诱人光泽的樱桃:“赵钧,你这样有意思吗?”
。
和以前的味一模一样。郁白边嚼边想,在赵钧不放的注视搁筷,淡淡评价:“难吃。”
梦境中重复了无数遍的那声碎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桃叶郡的土地庙里,那乎意料的第八十二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