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你不是孩了,争什么的就不要学了。”他语重心地劝说,“为师可以许你宵一夜,却许不了你未来。有时间还是多去走走,活泼开朗些才好。”
容寸心耸耸肩:“那你现在学会了吗?”
自家徒弟是什么脾,他最是了解,这场斗法怕是从他闭关便开始酝酿,发酵了整整百年,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渐明忍不地住想,白玉京独面雷劫的仙人,手把手教导他读书习武的师,昨夜同他风一度温言语的人,前这始终笑却没有心肝的世外人,柳溪,容寸心——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师父?
一举一动恰如当年在白玉京中。
“我毕竟年你许多,打不过我也是自然。”容寸心重新把木柴回灶膛里,安般地拍拍徒弟的肩膀,“放心,最多二十年,你便能超过我。”
“柳溪!你又要去寻你的无了吗?”
渐明沉默地败阵来。
一寸不偏,一寸不倚。
他望着那自始至终没有回首的人,牙关咬得越发,万般不甘、恼怒、羞惭囿于,翻起烈烈怒浪:“容寸心——你改名叫容寸心,你这副膛里,可还容得旁人一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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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
他门不带刀剑,四看看,随手从灶膛里抄起一木柴,两袖一甩,便迎上前去。
一个是天生骨半步成仙,一个是郁气在心苦求多年,这样一场比试原该于青天烈日引得万人空巷,此刻却只能困在这四方厨房里独自剑影刀光。
心中有刀,烧火的木柴亦能敌万军。
渐明沉沉地盯着他:“您也没有教过我,我还会有‘师弟’。”
那木柴在容寸心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恍惚间令人觉得那枯枝条已重获盎然生机,肆意生叶与夏,却又灵蛇般巧妙游走于悬崖峭。那未修剪的尖叉一伸一勾,无形间躲过渐明烈如飓风的攻势,终是过那凛冽刀锋,指在了他咽前。
渐明终究没有忍住。
——就差劝他悬崖勒另觅新。他一只手已经推开了厨房的门,虽然他已辟谷多年,但腹之却未消退,这会儿倒有些想念多年前吃过的酒酿圆,便想着去厨房碰碰运气。
不经意间回,却瞥见渐明已了刀,心一啧:“你这动不动就动手的病还是要改改。”
容寸心掀开锅盖顺了块芝麻酥饼,悠悠然推门离去。
那便如他意。
温和,一如当年白玉京山上淡泊尔雅的仙人,包括对他的称呼,也依旧是哄孩般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