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面白气弱,见到玉钏儿,思及金钏儿之死,早已五摧伤,益发悔恨不已,忙:“玉钏儿坐。”偏这是袭人正在给她褪中衣,略略一动,宝玉便觉得疼痛难忍,哎哟一声,袭人忙住手,随后不理玉钏儿,三四次才给宝
玉钏儿一面将红绢和红布裁剪开来,一面泪,絮絮叨叨地:“你好好儿地上路罢,谁是谁非我都记着呢!谁叫我们都是丫,生死不由自己,再怎么伤心也不能表白来。赶明儿,你投个好胎,哪怕是家徒四,也别这任打任骂不得自由的丫!”
又看到宝钗送的衣裳,冷笑一声,:“宝姑娘送的,都烧了罢!”
玉钏儿闻得宝玉挨打,登觉心大快,自思量一回,冷笑:“太太许了我的假,我还尸骨未寒呢,一的晦气,回去什么?岂不是冲撞着了?她们难不能?”
玉钏儿冷笑了一声,说:“我来找太太,你我来找宝玉不成?”
白老媳妇忙:“杨大怎么知了?”
玉钏儿了泪,打开琳琅送的包袱,:“琳琅叫人给我送了一匹绢,一匹布,几件金珠簪环,五十两银。一会我给衣裳,叫她穿了路上好走,也记挂着我们眷恋着她,去了,来生投个好胎,也就完了。”
白老媳妇奇:“这是何故?太太赏的面,若烧了,岂不是辜负了太太?”
白老媳妇素来听这个女儿的话,虽然不舍,仍是应了,去请僧众超度金钏儿。
金钏儿之死,玉钏儿一恨金钏儿轻浮,二恨宝玉生事,若不是宝玉调戏她,何来后来的话?偏偏宝玉自己又逃了,只留金钏儿面对王夫人的雷霆之怒。
玉钏儿:“难妈要用它装裹?还是想叫来生投胎,断绝孙?衣裳好不好,面不面,得看什么时候给!不过几两银就能尽了主仆之的,何苦穿了叫走在路上不踏实?从前没穿过她的新衣服,死了也不必穿!”
小丫急哭了,:“好,你快些回去罢,晚了,我又要挨骂。”
玉钏儿:“必是送东西的婆多嘴,琳琅知了,才叫她悄悄送东西来。”
袭人早叫了小厮来问明白,方知今日贾政打宝玉,一则金官之故,二则金钏儿之死,正伤心,此时见到玉钏儿,自然没好声气,便:“你来什么?”
白老媳妇:“她自小在太太房里何等尊贵,哪里经得起别人笑话她?偏又着勾引主的名儿叫太太撵来,上上几百,闲言碎语的,谁不说她轻浮无状?妆狐媚?”
及至玉钏儿到了贾母房中一问,宝玉又被送回了,贾母王夫人并薛姨妈宝钗湘云等人都去了,只得又过去,到时又已经散了,袭人正在给宝玉收拾。
小丫跑得一脸是汗,:“宝玉被老爷打了一顿,太太屋里已经成一团了,彩云和彩霞叫回去主掌事务。”
玉钏儿却知彩云彩霞皆和赵姨娘好,王夫人并不放心,是以要金银东西都是金钏儿着,金钏儿去后又让自己着,虽然不愿,也只得过去。好在此时已经有些远近亲友过来了,玉钏儿跟母亲说了几句,方换了衣裳到上房来。
白老媳妇忍不住滴泪:“纵然明白,也迟了。”
袭人听了,不觉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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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了一会,忽见小丫在门外招手,玉钏儿便走过去问:“你过来什么?还是有什么事儿?”
彼时王夫人不在房,却在贾母房中,正给宝玉治伤。
玉钏儿:“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但凡沉重些,不说那样轻浮的话,不去挑唆宝玉拿环哥儿和彩云,何至于此?谁不知彩云和环哥儿好?连太太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说。偏她那样挑唆宝玉去捉拿,闹了来,岂不是让手足反目?太太脸上也不好看。若是别的也罢了,她偏要挑唆宝玉,太太如何能忍?撵来已算好了,若是别人早打死勿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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