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2/2)

一言不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眸，静静地注视着正在说话的人类，底的绪复杂难辨。

毕竟，对此刻被无限浸没的郁白来说，时间已不再备清晰的尺度。

在这银灰的电梯里，时间跃般地向后逝，向已经在过去写的未来。

世界再次摇晃起来，黑暗渐渐汹涌，耳畔来自王师傅的惊呼声变得愈发模糊遥远。

是一样的答案。

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如幻觉般转瞬即逝。

一直不知要怎么写他更合适，有个节也不确定写得对不对，就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郁白就笑了：“是啊，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嘛……你可以简单地理解成，他活在无穷无尽的可能中。”

第161章 唯一09

为虚构小说提问的青年接过了炸，看向角落里的另一个人：“你觉得呢？”

在那一刻，他被卷无限循环的一日，又在猝不及防地离开循环后，恍惚地松开了碰到对方冰冷肤的指尖，匆忙跑到窗前，去看因为谢无昉走神而变成镜面般湖泊的夜空。

“喂——快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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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决定要活在有限当的祂，在和人类的第一次亲密接里，怔然失神，忘了要收起纷繁奇异的无限，才让旁人窥见了一瞬。

刚从店里班回家的人类继续吃着酸辣粉，不忘向一被困在电梯里的陌生邻居们分享意义：“哦对了，你们吃不吃炸？我还有冰可乐——”

“会啊！”

后悔没有更早一些去寻觅神的来历。

他看见窗外那片倒映地面风景的奇异湖泊，也听见自己刚刚说完，仍残留在空气中的尾音。

王师傅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后悔曾经总是天真又无知地，用人类的视角去遗憾神的漠然。

“这么厉害？怪不得是神。”王师傅挠了挠，“不过有难理解哦。”

意识回笼，站在窗的青年恍惚地眨了眨睛。

于是被呼唤的祂回了神，那片宁静又灿烂的灰蓝消失不见，寻常普通的夜空被重新归还给这个世界。

“会。”

“我觉得对他而言，时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其实时间本来就只是人类自己的定义——在神的世界里，时间没有明确的秩序，时空也并不是单一的，他可以同时拥有过去和未来，同时经历无数可能。”

可人类不知时间是无限的，只以为此刻就是唯一，便将它认作倒影。

谢无昉回答了这个由人类虚构来的假设问题，祂没有说不知。

“谢无昉，”他认真地说，“我又后悔了。”

得到答案的人类注视着那片极的湖，有些怅然地笑了。

王师傅大手一挥：“你说吧，我们听着！”

这是只能靠想象去碰无限的人类，给的答案。

这是郁白敲开邻居家门，揪住对方衣领威胁的那一刻。

这才是走神的瞬间，神明真正忘记控制的事。

四目相对中，黑发蓝眸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回答。

而现在，来自未来的他找到了或许更准确的答案，喃喃自语：“是不小心释放来的另一可能吗？”

所以，那就是真实了。

“——就像每个普通人一样。”

“我在想，他会不会在某一刻，忽然觉得孤独和厌倦，所以决定收敛那些对人类来说不可思议的无限，去验一确定的、有限的人生？”

“然后……”

“哦哦，那我可能懂了。”王师傅心，“然后呢？你继续说。”

又或许只沉默了一瞬。

而抱着笔记本的人类依然笑着，声音柔和清澈。

“哎！你在叫他吗？等等，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

“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这么的。”他一边思索一边说，“活在无限里，什么都拥有，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就算是神，也会想要一意义的吧？”

“……原来不是镜面，也不是倒影。”

所以郁白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