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澄渊神不变,脸却越发惨白。明明痛得快要冒冷汗,他却突然勾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会杀我。”
这一次,宗政澄渊没有用“朕”。
“何以见得?”问的人是殇夙鸾。
“因为她。”
哪个她?男他还是女她?短短几句对话,听得我一雾,不由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盯着殇夙鸾的手看了一会儿。虽然知他不会对宗政澄渊怎样,但还是有些担心。
“不归。”殇夙鸾突然叫我。
“嗯?”
“我要是杀了他,你会如何?”
“你以为他会任你杀?”
“如果我们打起来,你会如何?”
我无聊地看着看起来很认真的殇夙鸾,皱了皱眉,:“那么,活来的人麻烦请带我去,谢谢。”
“果然。”殇夙鸾沉静地说,忽而一挑眉,手一动,就势将宗政澄渊半甩半扶到火堆边。又拿了我几件衣服,然后举起其中一件放在火边烤着,:“不归原来喜蝴蝶的刺绣?”
我瞪着他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满脸通红地挤几个字:“宗政澄渊,你要是现在帮我杀了他,我会很激你。”
也淡淡扫一殇夙鸾手里的东西,宗政澄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不是时候。”
看着这样的宗政澄渊,我只觉得腾起的一火都拍到了棉上,无安放的怒气让我十分无力。虽然会咬人的狗不叫,但这也安静太过了吧。
我痛地看着貌似很开心的殇夙鸾,不得不开,:“殇夙鸾,你能把我的肚兜放来吗?”他手上拿的,是我贴的肚兜,上面是有一只金的蝴蝶。
“帮你烤后,自然会还给你。女孩受不得,会落病的。”殇夙鸾柔声,手不停,“再说,你上那几两,我也不是没见过。你以为刚刚谁帮你脱的衣服?”
我闭嘴。虽然心里有气,脸也涨得通红,但也知这话题讨论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又看他的动作,也确实自然得很,没什么特别让人猥琐的觉。于是生气变成了奇怪,难丽的人不什么都可以额外加分的么?
过了一阵,他们终于把我的衣服全都烤。殇夙鸾从刚才拿来的包袱里取一块很大的布,双手一扬,布的两角分别被他用小刀钉在墙上,从我和他们中间穿过,将我们隔离开。像一个大大帘,将小小的斗室分成两个隔间。
“好了,你尽在里面换衣服,趁这时候,我们也好上上药。”殇夙鸾在布的那边笑着说,将衣服从面推过来,“你把衣服穿好后,将我的袍在外面,听到了么?”
“那袍那么大,怎么穿?”我为难地说。
“那也得穿,你穿着我才好放心些。”殇夙鸾说着笑,“如果走路嫌不方便,大不了我抱着你。”
原来,他是因为那件袍能帮我挡些伤害才让我穿的吗?
我困难地思考着,手里的动作顿了。随即甩甩,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会我穿了衣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