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飞光飞光(2/2)

这次到李羡被看得局促，反问：“不相信？”

对面的苏清方见李羡的脸别扭，想自己的话可能刺到他了，实则她真的没有什么暗戳戳的嘲讽，但惹来贵人的误会，也只能找补：“不过栀开了，很香，就在前面，殿如果喜，可以去看看。”

来之前，李羡本没注意时间的问题，来看了之后才知自己有多愚蠢，这个时节说来看荷。

苏清方了一个差不多的怀疑神。

他不是说这个。

嘴上说着讨巧的好听话，李羡却莫名觉得她的表里透着几分讥诮。

开的话，大概还需要十几日吧，可能要到端午后。

苏清方见太府不怎么栽卉，更多的是绿植，可能没有栀。

怪稽的。

分毫不差。

什么原因全被赶走了，据说是因为啄了人。如果没有被驱逐，可能还要防范鸟啄。

“呵，”李羡醍醐，冷笑了一声，喃喃念，“原来是你。”

一般人也都该知四月中旬是没有荷可看的吧。而且他真的有不忙的时候吗？

李羡摸了摸袖，正要开：“那天夜里……”

杨廷秀有诗曰：“孤姿妍外净，幽馥暑中寒”，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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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想不太通的东西逐渐开始浮面。苏清方此时的背影和夜里那鸭似的白影重迭到一起。

顺着岁寒使的方向，苏清方转一看，远远眺见去而复返的卫夫人，心中大呼不好，连忙对李羡欠了欠，“殿，我还有事，先告退了。殿放心，那天夜里的事我不会说的。”

大概是嘲笑他的不合时宜。

苏清方在很仔细地听。突然，一直站在苏清方后的岁寒脸骤，扯了扯苏清方的衣服，轻声喊着：“姑娘姑娘！”

然而没等李羡回应，苏清方提起繁杂的裙就走了。开始几步还维持着淑女风范，后面越走越着急，直接跑了起来，结果两人跑错了方向，又拐回来走另一边，嘴里嚷着“这边这边”。

只是她这个跑路的姿势……怎么觉有熟？

那只健步如飞的鸭。

“没有，”苏清方莞尔一笑，“只是替殿可惜。殿好不容易空闲，却不是看荷的时候。”

一簪，凭什么值得他刻意跑一趟。

李羡眯起，仔细看着。

这个决策本也是蠢笨的，因为即使他来，也不一定能刚好遇见苏清方。

二封太的李羡也已经不再留心风雪月，没有特意命人捯饬。当然，李羡也会赴一些会月宴，但都无一例外抱着另外的目的。经苏清方一提，李羡似乎也闻到了空气里清淡的栀香味。

也许他那天捡到簪就该让灵犀直接还过来，而不是想着授受此等私密的东西恐怕会给两个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自己私底还她。现在他借跑一趟，还是一个无比蹩脚的借，更像是刻意为之了。

木贵，需要悉心照养。临江王府作为曾今的囚笼，没有人会费心思布置这些东西。

至少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