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翟氏瞧着这些婆们裹着大棉袄来看别人活了,气得都有些发。
“有谁,想要去拎……”
“瞧她们那兴劲儿的,世妃给的银钱指定不少。”
“那可不一定,她们可是农活儿的。”
人都走了,还围在那儿说闲话儿,信想过去赶人,却被翟氏拦住了。
这时更有人:“世妃这一离府,往后咱们手的赏钱怕是没了。”
“把归璞堂的人都叫过来。”翟氏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外。
这句话却让翟氏的脸更难看了些,房嬷嬷当即明白了。
天黑,又是夜,因此婆们又满心里只有农妇们拿的赏银,羡慕得不行,丝毫没察觉到翟氏站在后。
归璞堂的人不少,这跟着一起过去,生活什么的倒是一儿影响都没有。
“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人呢?”翟氏示意了一归璞堂。
她们其实也只是图个嘴快活,便是夏忱忱愿意收留,她们其实也去不了,契在王府呢。
“这可收拾得真是净。”翟氏不禁咬牙。
这时房嬷嬷从归璞堂迎了来,给翟氏行了礼之后,又轻斥着信:“怎地如此不晓事,这更重的,把王妃冻着了,你担当得起么。”
翟氏原本想说“拎粪桶”,但她实在说不。
“这次夏姑娘还问她们有没有想留来的,可……”
可房嬷嬷却没有动,翟氏不解地看着她。
“回王妃的话,已经搬完了。”房嬷嬷知这话不会让翟氏满意,因此弯了弯。
等到翟氏往归璞堂赶的时候,路上却已经没看到农妇搬箱笼的影了。
“人呢?”翟氏看向信。
当年在这京都王府伺候的也不止桑嬷嬷一个人,她总不能枉顾事实。
“回王妃的话,归璞堂之前的人都被夏姑娘打发了,这后面来的人都是她自己买来的,契在她手里着,月例银也是她自己发。”
房嬷嬷说到这里,也不由得佩服夏忱忱,她好似早就料到今日似的。
“回王妃,归璞堂没有人。”房嬷嬷觉得今日这差使实在是不大好当。
“怎地,你要去?”
翟氏真的从来都没看到这么净的屋,地上连落叶都没有一片。
翟氏原本想快些过去,但临了又想起信说的几个村的农妇都过来了,她又不想在农妇面前丢了王妃的颜面,因此还装扮得颇为细。
居然竟真的搬完了,她还真的是够有能耐的,翟氏脸一沉,便走了去。
房嬷嬷也不知以前的王府是怎样的,因此建议:“王妃,要不让桑嬷嬷过来瞧瞧?”
翟氏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之前的归璞堂里是这个样的?那多宝阁上连一个瓶都没有?
房嬷嬷张了张嘴,想说夏忱忱看着人把地都洗了,才离开的。
信:……确实担当不起,但我有什么法。
“见过王妃!”
这会儿把桑嬷嬷叫过来对峙,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么。
走屋里,居然帐都拆走了。
“这世妃怎地说搬就搬了呢。”
……
“那又怎地,我也天天拎桶呢。”
快临近归璞堂的时候,才看到那里围着一群婆和洒扫的丫鬟。
示意小丫鬟过来一起帮着梳洗。
“可不,这要搬的话怎地不找咱们呢,咱们的力气未必没有那些农妇们厉害。”
只要是脑没坏,都知自己说错话了,因此瞬间“哗啦”跪倒了一大片。
“没有人?难不成,她把这归璞堂的人都带走了?”翟氏终于收不住了,“她还有没有王法?”
“搬的都是她的?”
“约摸,搬完了……”信小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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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氏的声音突然在众人后响起,婆丫鬟们顿时吓得。
“拎桶能跟拎粪桶比?不过你说得倒也是,咱们一趟不成可以多跑几趟。”
信之前看到农妇来搬东西,也不敢阻止,世还在那儿站着的呢。
这屋应该便是如此,或者说早先永平王府搬到陵川的时候,是全搬空了的。
又有人接话:“也不知世妃那边儿还缺不缺人……”
可房嬷嬷觉得王妃大概不想听到这一句,便还是没说。
原本是想过来给翟氏回话,但翟氏睡得鼾声四起,她哪儿敢叫醒,已经很久没看到王妃睡得这么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