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就在屋里,你怎么不和她说倒叫上我?”玉娘纳罕,之前也没见他这样迂腐啊,难不成年纪不大就把个男女大防刻骨里了,那可就成了脏东西了。
许济之指着脸朝玉娘尴尬:“我哪敢直说,你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气,要是我当着人的面嚷嚷她脏了脸,她非得记这仇,将来逮空报复我去,还是你送吧。”
小七的活泼,许济之是领教过的,以大欺小,恃凌弱,总之就是非常不讲武德,吓得十街孩童闻风丧胆,听名噤声。
玉娘偷笑,这倒是有趣,原来小七还能治得住这位小大夫,真是一降一。
她屋拉着小七来,拿帕把她脸上个净,又把小七手上上沾着血的地方,全都拭了一遍,还没说帕的来历,就听外宋妈在叫小七,“贼猴儿,还不赶回家!”
小七冲玉娘嘿嘿一笑,顺手拽过那帕就往外跑,“等我洗了就给你送回来。”
“那手帕不是我的。”玉娘忙想叫住人澄清。
“哎呀,甭谁的,我把它洗净了还你,你再还她就是了。”小七朝玉娘摆摆手加快了速度,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
玉娘对小七的时速惊叹,她是赶不上了,这冲刺别说追人,就是狗撵着跑也未必能追的上。
只好转回过屋里去,李娘经过针灸和服汤药,现已醒转过来,拉着武掌柜的手就痛哭声,“都怨我,要不是我,小武也不至于赌气跑去投军。”
武掌柜搂着发妻的肩膀安她,“不是你的缘故,我问过那孩的,他只是想效仿我,也想在外闯一番事业,不是为着孩的缘故,小武的心大着呢。就是他真遭遇了什么,那也是他自己的决断,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真心疼他,就好好喝药,好歹替他生个弟弟妹妹,将来咱们去了,也好有人能给他烧纸钱供饭呀——”说到此,武掌柜哽咽着抱住了妻,连屋里的人都听不去,伤的退了来,只连声哀叹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人心百定……
晏慎是在中午上的李家门,他装着自己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玉娘知他装着不知却也假装不知,两人像是默契的遗忘了那一晚的哭声,只往常相。
晏慎左右看看,又起往屋门外瞧,连边上福娘的屋都看了一遍,才和玉娘实话:“我要回府城去了。”
“可是外河还没解冻呢。”
清平县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向府城,要么就是走官,要么就是走路。路速度快,借着河速日夜不停只要两日就能抵达;官则需骑,夜晚还要休息,艰辛不算外,路上风险也大。
晏慎平淡:“就是用脚走,这个时候我也得赶回去,伯父伯母膝只有朱大哥一个儿,他了事,我这个兄弟不去帮忙,还算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