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修补房的,分明是叫我们补他们钱袋里的窟窿儿。”晏慎冷笑了一声,“既然有些家底,谁又是蠢人呢,些钱搭关系还好,可要是个冤大那就没人了,大家伙都在等着,谁是那个冤大呢。”
玉娘神古怪的看着他,一群本县人里坐着个你,你说是谁冤大。没忍住了笑:“所以才请了晏老爷您这个外乡人来呀,不就是想着敲你一笔吗。”
“多难听的话,”晏慎斜了一玉娘极不赞同,“什么外乡人不外乡人的,你们清平清平县人地方乡还排外,合起伙来坑害我这个纯朴的安人。”
玉娘笑得肚疼,没法,谁让晏大公瞧上了她这么个乡娘呢,能被小小娘玩于鼓掌之间,在其他人里自然是个绣枕好糊。
其他大人家都在县城里,抬不见低见的,也算是邻居了,真黑手多少有些良心过不去,晏慎就不同了,坑一笔回了府城,这辈都难见着面的,见不着就不会有愧疚,没有愧疚那就不算坑嘛。
清平县人不光嘴利索,脑里也有把算盘珠。
玉娘笑了半天,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噢不是,是心疼晏慎的钱,给他了个主意,“你还记得咱们上回去万福寺,遇见的那个假和尚广大吗,他和咱们打过一回,也算是熟人了,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狮大张。那日他说得了赏钱就要去修补土地姥姥神像和庙宇的,想来也认识什么工匠,你只问问他补个棚需要费多少,先把底线摸清楚。”
就是捐钱,也得知自己多了多少,可别千两银买个蠢货的名回来,亲娘诶,这可连带影响她李玉娘的名声哩。
这倒有理,晏慎说就,当即就想门去,玉娘却揪住了他的袖,“急什么,现在天气说好说不好的,你门就不怕自己的脑袋也跟那大堂屋似的砸个去,留吃个饭吧。”
想来和那些老爷们叽叽咕咕,也没心吃东西。
玉娘住了人就朝外喊,“婶,去几样小菜来,晏老爷在这里留吃饭。”
吃过饭,见着确实没雪了太,两人才坐了老的车过到万福寺,找上了广大和尚。
广大是个聪明人,只消二钱银的引路钱,就脱僧袍换上棉袄大帽,带着两人去了西城门那一溜的匠店前,找了相熟的一家成匠铺了门,还与玉娘晏慎解释:“成大虽说名气不大,可是修补寺庙观的老手了,他爹成老汉还参与过早年县衙那会盖棚换的大活,这事问他们准没错。”
有熟人介绍,成老汉是个年老黝黑的老实人,问了晏慎塌况就伸手计算起来,半盏茶的功夫就算了费用,咂嘴:“大老爷,这可不是小活计,就是最便宜的松木杉木,也得三十两哩,还得叫上四五个熟手,连半月才成,”
“每人还得给个五钱银的工费,少了不行,这是架梁的活计,要博命的。要是换成红木,黄梨和更好些的木,那少说也要几百两了,可贵的很。”
好嘛,晏慎与玉娘对视了一,不由自主的叹,黑啊,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