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我们今年还关卖货吗?”张顺凑过来问。
“不多,毕竟棉人落脚在敦煌才两个月,跟邻里不熟,矛盾也就少。”胡安岁说,“往后类似曲珠这事少不了……哎呀,我要城找曲珠,带她去报官。姨母,我不留吃饭了,我先走了。”
客舍养的多,这时候又没有商队住,每天捡的销不去,除了腌咸,就是煎炒炖汤喂给匠人。
胡安岁摆手,他端碗喝最后一酸菜汤,说:“夫人,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好吃,炖烂了,安哥儿没福。”隋玉蹲。
隋玉当然没意见。
说罢,他行个礼,转就走,步迈得恨不得飞起来。
匠人们吃饱喝足离开了,仆们将饭堂里的碗筷收一收,该他们吃饭了。
小崽递碗喂她,说:“爹和舅舅忙,我在家陪娘。”
“棉被棉袄在关外是俏货,你带多了要是被盯上了,可落不到好。”隋玉提醒他。
厨院里,盖房的匠人已经在吃饭了,他们力气活,吃稀的不抵饿,厨娘们给他们蒸了黍米饭还烙了菜饼,酸菜汤更是敞开了让他们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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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脸上笑,说:“再有两个月棉也吐絮了,到时候我们能多带棉被和棉袄关,或许可以走远一,明年秋末回来也成。”
这句话说,他发觉格外顺,不由又哼唱起来。
胡安岁吁气,有他姨爹过去,杜馨兰保准不了事。
小崽端着碗,他津津有味地啃着排骨,前一瞬的烦恼瞬间消散了。
“没有。”
胡安岁拿碗舀一碗酸菜汤,再拿个菜饼坐吃,他吃的急,动作却不鲁。
张顺拒绝了,“主,过两年再说,商队里不能再减人。趁着棉货俏,我们要去关外大赚一笔,成家生的事晚两三年也值得。”
“我喝汤。”隋玉说。
隋玉会心一笑,又稚又忱,真好啊。
“以前类似的事多吗?”隋玉问,“你姨爹回来不怎么跟我讲。”
“你们其中有没有想成亲留在家的?”隋玉问,“你把小红喊来,我打听一。”
“什么是上风?”小崽好奇。
小崽用手捻排骨吃,好吃,他咬住排骨,又捻一喂给隋玉。
小崽有些坐不住了,他怄气:“我怎么才十岁?我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能跟我爹一起办事,也能跟我舅舅离开敦煌。”
张顺没想到这一,他犹豫几瞬,说:“我去跟宋当家商量商量。”
赵西平立唤来骆驼,“我过去一趟,安哥儿你就不跟我跑了,留吃饭。”
隋玉代翠嫂给赵西平留一份饭菜,之后嘱咐青山去送饭,她估摸着赵西平就是忙完杜馨兰的事,
“中风了。”隋玉糊他。
隋玉,“再过两个月,这时候沙漠里正是炎的时候,等夏末或是秋初的时候,你们再带队关,过冬就在关外,明年开再回来。”
“给知县大人理,我们不手,这事本来就是杜馨兰和曲珠占理。”赵西平说,“曲珠报官了吗?”
隋玉拽住他,说:“饭已经好了,你去吃一碗,别让肚空着。你骨本就弱,可别折腾它,你要是病了,你娘要焦心死了。吃过饭你骑骆驼回城,比你的小驴跑的快,不会耽误多少事。”
“你带她去报官。”赵西平说,“杜馨兰是在官府大牢还是在老戍卒家?”
说着就要骑上驴跑。
隋玉从灶房端一碗炖排骨来,说:“你尝尝,看排骨炖没炖烂。”
“仵作去验尸了,是死于上风,杜馨兰没关押。”胡安岁过来主要是为了这事,他担心老戍卒的兄弟会对杜馨兰暗毒手。
“那可不行,娘还需要你。”隋玉把排骨汤递给他,说:“大后的日还很,但你幼年期却很短,别急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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