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朕有罪,当向天请罚,朕已拟好罪己诏,朝会后,由礼封珩送到祈天殿中供奉,此后百年不得取,以警醒后世,莫要重蹈覆辙。”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宋启迎声音几乎要低到听不见,“朕近日总梦见故人旧事,梦见朕的……皇兄,是以,将所有已故兄弟及其家人嗣的牌位及画像都放棠棣接受香火供奉。同时,于京郊先帝陵墓东侧修建棠棣陵,将淮安王夫妇的遗骨移于此,朕左思右想,兄灵魂不得返还故土,朕始终难掩愧疚之心。”
大殿静默一瞬。
然后砰然炸了锅。
“其三,朕要追封。”宋启迎仿佛实在没了力气,将手中卷轴给一旁的太监,“名单之上,朕全都要追封,其中尤为重要的,一共有两位。”
“其二,”宋启迎缓了气,似乎在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临星既已建成,耗材大,贸然推倒不是良策,着令工将其中神像全请,临星更名为……棠棣。”
他已不到声如洪钟,但还好大殿的构造让他的声音能够传遍角角落落,甚至那语气里蕴藏的虚弱和悔愧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顾思不由得抬,与龙椅上的那人目光相,一即收,随众人一同:“臣等谨遵陛圣旨。”
“一位是,昭兴十一年嘉定之役,牺牲于嘉定关外的昌林将军,霍。”他目光沉沉落在霍尘上,望着他,一字一顿,“虽然事已过,但昌林将军故时尚且年少,特追封为镇国大将军,其父霍韬因之功,加衔为大魏太傅。”
顾思抿了抿,压心一阵酸涩,再度随众人拜:“臣等谨遵陛圣旨。”
“邵翊案结,诸多罪人狱,然,背后终归是朕识人不明,错信臣,以至于牵连无辜,以定北王为首的玄门诸连同北境布政使司、六诸卿联手,朕恐怕九泉之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诸位臣工,朕久病不愈,一向由皇太监国,但今日朕不得不亲自来,是因为朕有几件事要宣布。”
皇帝复立先帝废太为太,这是哪朝哪代都没有的规矩,这——
“其一,朕要颁布罪己诏。”
“追封其为——敬文皇太,与敬文皇太妃,棠棣、棠棣陵中,封号皆改。其顾淮,当年因为国祈福,更名换姓,如今运势已过,特复其名宋晞,重修玉牒,再族谱。念其劳苦功,有旧疾,不必戍守北境,回京居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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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是……”宋启迎目光渐渐移了回来,与顾思两两相望,“淮安王宋启连,淮安王妃顾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