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2)

章鸣珂把熟睡的玉儿放到袁氏床上，丫鬟已打来温，轻手轻脚放在床边，梅泠香动作轻柔替玉儿了小脸、小手。

蓦地，梅泠香想起从前的章鸣珂，从前那个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手心里的章鸣珂。

而如今的章鸣珂呢，背后了许多，却什么都不说，她只能在安安稳稳的日里，偶然窥见一星半。

许是梅泠香的反应，太乎他的意料，章鸣珂语气和动作都显得无措。

章鸣珂受到掌心细腻温的脸颊，绷的心弦蓦地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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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章鸣珂，凡事不能不能到，都会先说得天坠。

第一次,章鸣珂从她的轻唤中，听缱绻动容的意味。

袁氏尚未歇，屋里亮着灯，正等着他们。

他弯弯，语气无奈，又玩世不恭：“原来香香是被我动到落泪，那你动得太早了些，若非昨日玉儿闯屋，我原想告诉你来着，甚至想借此邀功，向你讨些甜。”

她姿态依恋亲昵，似乎终于将他当可以依靠，可以倾心相付的郎君。

他的心意似乎从未变过。

“章鸣珂。”梅泠香轻声唤他。

她破涕为笑，状似嫌弃地拍开章鸣珂的手，别开脸去，轻斥：“不正经！”

殿中朝臣如何反对，梅泠香仍历历在目，说服皇帝恐怕同样不容易吧？在她不知的时候，章鸣珂究竟付过怎么的努力？

夜已晚，章鸣珂没送她们回梅巷，径直把人带王府。

那个午后，他定是从她寻常的语气里听什么，才会去上这样一奏疏。

让梅泠香动容的，不仅仅是他为她的这一切。

她对这样的聘礼,应当是极满意的。

章鸣珂正自得，却见梅泠香中渐渐被雾笼罩,顷刻便有泪滴坠,落在她绣纹致的裙面。

她更激，章鸣珂促成这样的举措之后，天许多读过书，有志为国建言献策的女，便不必如她少时一般郁郁不甘，她们有机会走后宅，一番前人想都想不到的事业！

“诶？怎么哭了？”章鸣珂慌忙扯过她袖丝帕,一手护着玉儿，一面倾替她拭泪,“你不喜么？那我再想旁的聘礼送你好不好？”

“没有不喜，我很兴。”梅泠香微微摇，忍不住抬起素手，捉住他替她拭泪的指骨，轻轻将他指骨贴在她颊边，她泪朦胧凝着章鸣珂，“你了那么多事，为何不告诉我呢？”

为她一件特别的事，作为聘礼，求娶她？！

半真半假的一席话，落在梅泠香耳中，心里那纷涌的动，忽而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