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正犹豫着是上前认错还是再辩解两句,就见他又坐直了,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朕去看看仪人。”
等他的影消失不见,才有平日里受过咸福不少好的小太监,凑到贵妃耳边低声:“娘娘,陛去前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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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昭霖来,大女重雪赶屈膝行礼:“婢参见陛。”
姚兴德低着,不落井石,也不替贵妃说半句好话。
真是什么?他并未明说,也没人敢问。
说话间,已经翻到了最后几封折。
“陛。”贵妃急急地唤了他一句,他却连脚步都未停。
贵妃闻言,叹息了一声:“我无意之间犯了大错,陛恼了我,不愿见我,也是应当的。”
清音台后的隔间里。
这话,很快就传了甘泉前殿。
霖将手肘搁在桌案上,单手扶住额,了自己的眉心。
陆昭霖坐在御案后,听完小太监的复述,随意摆了摆手将人打发了去。
“英国公、中书令、礼左侍郎...”
仪人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尚在昏睡之中。
御辇在甘泉的门外停。
“起吧。”
他将这几封折往桌上随手一扔,然后翻起了堆在御案右边的那一摞。
半晌后,陆昭霖终于又吐了三个字:“去前殿。”
“御史中丞、礼左侍郎、吏左侍郎、右侍郎、蓟州司、国司业、邡州别驾......
陆昭霖从御辇上来,往后殿的方向走。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跪在殿门外。
一个姓韩的都没有,却都在请朕将韩氏的贵妃立为皇贵妃。”
陆昭霖的声音越发凉了起来:“石家帮着韩家请立皇贵妃,韩家帮着抚州石氏狡辩。可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啊。”
陆昭霖顿住脚步,眯着睛打量了片刻,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贵妃这是脱簪请罪呢,真是...”
说话间,陆昭霖就走到了床边儿上。
“石禄、石柄善、石祁,呵,石家自己上的脏事儿还没摘净呢,倒挂念起朕后里该立谁为皇贵妃了。”
一连七八个前朝官员,不是姓韩,就是与韩家来往密切。
姚兴德斟酌着开:“什么石家、韩家,才只知,他们都是陛的臣民,都得守陛的规矩。否则,别桃树还是李树,陛一斧去,说砍不就砍了?”
此时正是正午,日晃得人。
然后,将手伸向了御案左边儿摆着的一摞折。
陆昭霖守着她坐了不到半刻钟,留一句“好生照看着”,就带着人回了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