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变局（三）(2/3)

清军耐战，韩衮早有耳闻，这一番半渡而击，试探为主。只这短短手，韩衮便到清军非一鼓可破，因此完全收起了侥幸心思，专心倚城而战。

清军至二百步左右，城劈劈啪啪鸟铳顿发，十余门一号红夷炮亦陆续试炮。清军楯车风猛，大锤勇士借着掩护，奋力击砸沿途栅栏，弓弩手则时不时从大的

清太祖努尔哈赤起初将所兵笼统分成四类，称环刀军、铁锤军、串赤军与能军，分别有搏、摧、车盾、击的职能。其中楯车有左右两，由人推着前行，而车架前面竖立着一块外面裹着以及铁的横板，能有效掩护后面跟的兵士，可以看作是明军曾经使用的武刚车的翻版。这样的混编队组建原意是针对明军喜守放铳的战术，即以串赤军的楯车抵挡枪林弹雨，利用铁锤军清理路障，间用能军放箭还击，最后近咫尺再由环刀军搏，如此规避满洲兵远程上的短板。

正黄旗自视八旗嫡系，自有一心气，虽觉火炮厉害，但依然不甘放弃传统战技，谭泰便是因循守旧的代表人。他在正黄旗中保留了一些旧式的武备及编制，为了就是证明满洲兵超勇绝的武力不在火之。关以来，面对战意低迷的明军及顺军，他的这支混编先锋队表现十分抢，摧城寨所向披靡，战果累累。这便更一步助了他的自信。看这些日雨绵绵，不利于火发挥，他遂有意让这支混编军队风，涨涨八旗满洲弟的士气，镇虏卫就是他中用来耀武扬威的新目标。

雁门畔战事清晰可见，韩衮全神贯注观察，但见、周两营军番冲击正在渡的清军前，一连数次，清军虽前后趔趄，但散而复聚、退而不败。明军军纵横少顷，踏浪回返，不久有塘兵来报，称阵斩清军十余名，但难阻渡河之势。

光与周遇吉两营退回来后，分别在城东门两侧缓坡列阵，吕越忠贯营军千骑与无俦营张先所带千名步军在东门前列阵。城上白旺指挥无俦营剩余兵士沿垛布置火炮，并架排排鸟铳。贺人极与孟敖曹、胡可受等则带着两千军在城随时准备击。军令四，城门上及外，一时旗帜遍走，塘络绎不绝。

清军自北方来，镇虏卫北面三里有雁门经，明军打算趁清军渡之时行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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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渡过雁门后并未急，在岸整队少顷，直至所有兵全都聚拢方才继续行动。三里之外，清军旗帜清晰可见。当中主阵无数黄旗飞舞，旗上腾龙张牙舞爪，甚是嚣狂，跟随黄旗而动的清军数量也最多。居于最前的数百黄旗清军借大的楯车十步一停，缓缓推近战线。跟着楯车的清军，多有持大刀、锤以及劲弓弩的铁甲猛士，一边走一边攘臂咆哮，声势浩大。

韩衮观望雁门，只见两岸清军数目逐渐增多，当即传令：“让军切勿恋战，回城外以壕沟为依托再战。”

敲，人齐动，光、周遇吉两营军先，黑甲仿若乌云过大地，在隆隆雷鸣般的蹄声中朝前方快速移动。

黄台吉时期，清军无论军制还是战术都有了质的飞跃，依靠勇气武力争胜的松散清军被慢慢改造成了军纪严明、行伍有序的正规军队，旧有的阵型战术大多被摒弃。尤其随着清军阵营火的增多以及乌真超哈等专门持火编制的建立，清军在战场上的远程火力比明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再也没有避短的必要，像楯车这样的老古董因此基本都被淘汰了。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即便老古董终究有些遗存。

这样的战阵适用于努尔哈赤时代大多在山地林间行混战的满洲兵，特别对同样组织程度较低的女真各落以及起初酷野战的明军有效。但随着时间推移，女真各逐渐统一，明军也渐渐学聪明开始避免野战并有意识地依托工事打阵地战，如此一成不变的混战阵型渐渐失去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