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咚咚回山峦,萦绕天际,赵当世迎风屹立山巅,山川河尽收底。河滩鏖战正酣,他观战至此,没来由一豪气冲,奋臂睁目,纵声呼唱:“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率军急的大明靖南王黄得功雄跨神骏的白蹄飒紫,同样轻念战歌。
东侧顺军觉察到了突然现的黄得功军,急忙临时召集分兵堵截,可黄得功军群骑齐并,直似浮屠塔林,哪里遮拦得住。
“赴火兮,敢迟留!”
战场东侧是顺军的薄弱,当黄得功军突然现,万年起初还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后路被抄了,直到知晓了况,不喜反怒:“弟兄们随老上,别让别家兄弟看扁了!”说罢,竟是调动后续队,亲自率领着不顾一切朝前攻去。
“够胆的弟兄,随我黄闯走!”黄得功剽悍异常,不论昔日为游击还是如今贵为王爷,上阵杀敌从来都是先士卒、冲锋陷阵。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
“兵分两路,一路援友军,一路冲东侧!”嗜酒如命的黄得功阵前痛饮了两大坛雕酒,现在的他虽是脸微红,但举手投足,稳如泰山、势如狮虎。
“令起浑营火炮重新署,向渡方向击。”赵当世随即亦对山上队行调整。明军布阵位置选择极好,位于山脊北端的起浑营火炮的火力恰好能覆盖渡。距离固然遥远难以确打击,但有着徐珲山队的截击,山上再行策应,一样能对顺军在后方的集结造成不小的阻力。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
“刘爷,敌军火炮厉害,我军后续渡船难以靠岸。”顺军将领白鸠鹤满大汗急,“且东侧有敌军忽至,只凭零星兵力挡不住!”
边周文赫听了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跟上一句:“惟忠与义兮,气冲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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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军法兮,不自由。”还在赶路的徐珲心中一,跟随唱。从他开始,一时间,龙门山上,雄浑的战歌传扬。
另一边,顺军的金边白鬃大纛左支右绌,龙门山署完毕的起浑营火炮轰响连连,铁铅弹在渡周遭炸落,土石浪齐齐上天。
“闯贼猛攻正面、西侧,东侧有缺!”与黄得功同名,诨号“吆唤”的黄得功麾悍将得功疾驰回禀,“是支援正面或西侧的友军,还是......”
黄得功一晃刀便向东走,得功等则召集骑护在黄得功左右。
则亲自押后,与李延朗督火炮转。
“上报天兮,救黔首......”
“好,你去叫拐不论步军军,速速收拢一,随老战!”刘宗怒目说。
“拐”即顺军大将重僖,陕、豫土语中以左右为“两拐”,重僖左脚微跛,走路时向一侧斜,故得此诨号。他虽有微疾,但作战向来敢死,骑战手段远胜常人。
他的凤盔明甲在烈日闪极为耀目金光,手里的柄大刀却是寒光毕。抬遥望葱葱郁郁的龙门山,暗:“老赵对不住,来晚了些。接来,你看我黄某的便是!”
周遭亲养司闻得此再熟悉不过的军歌,又见正在战场浴血奋战的袍泽,无不泪盈眶,跟着呼唱:“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声音从山野传至尚在急转移布阵的四营兵士耳中,人人胆气陡生,再看前方血腥的战场,似乎那已不是渊,而是收获荣光的天阶。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白鸠鹤奉命而去,刘宗怒喝:“把这背运的大纛收了,他的,老要亲手宰了赵当世那贼!”言罢,扣缨缀貂尾钵胄、系银底镶金罩甲,拎起浑铁大刀拍阵,绝尘而去。
从韩城县城发的黄得功一万两千人,终于在战事最焦灼时赶到。
“振鼓!”赵当世看着彭光背影,沉声对守卫本阵的亲养司指挥使周文赫说。
黄得功战极快,迅过雷霆,顷刻陷阵。四面八方都是敌兵,可黄得功半不慌,战意更炽。当是时,黄得功?飒紫、铁锻鞍,七尺大刀奋如湍,又夺得顺军丈八矛左右盘,在军中来去自如,十十决无当前。
“尚有三千!”
“上报天兮,救黔首。”
“号令明兮,赏罚信。”
“属愿随王爷杀贼!”得功、张琮、文豸、刁明忠等一众将领环列,均大声齐应。
“是!”得功重重。
“此间还有多少兵可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