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是在准备回家的路上的车祸。那晚他要是没事,回家是肯定会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打的。”
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理不好的思绪,为自己稳定不来绪。
平日里,她不说,他也不问。
“她很幸福对吧?”她问,却没想得到答案,骆齐应该比她更清楚,莫锦溪有多幸福。
“但我这阵太难熬了。”
不奢求幸福、不寄托期望给未来、保持沉默与冷静。
“骆齐,刚听你说完了那些小时候的事,你说你伤害了别人。”
“我们得幸福啊。”他说。
今晚是骆齐第一次了解到陶叶忆的私事,这或许是一段她不希望被人窥探的过往。
“要是他没死,我不知家暴会伴随我多久。”
每回门玩,陶叶忆腕上的手表就好似一颗定时炸弹。
“他在半夜了场车祸,是酒驾自撞,当场去世了。”
“在那以前,好几次我爸刚拿起,莫锦溪正好来我家找我门玩了,她不知自己当时救了我多少次。”
大之后大家都在回忆的童年时光,她在心慌中度过。
当时的陶叶忆想不明白。
说这些心话需要好大好大的勇气,即使她是陶叶忆,是在外人中就算天塌来也不会有一绪波澜的陶叶忆。
“在我看来,我比你恶劣多了。莫锦溪到现在都还以为我是因为家变故的原因才封闭起自己、不再与她来往,实话是我一直都在利用她,因为她的存在能让我少挨几顿揍,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的面上却依旧平静,不愿透一丝她儿时在无数夜里崩溃憔悴的面容。
被施暴者刻意遮盖在衣底的伤痕隐隐作痛着,炸弹上的倒数计时一分一秒缩减着时间,她甚至不敢去想还有多久就得和莫锦溪别。
他不敢挂保证,想起这一路的坎坷就突然好想落泪。
她也会害怕,也会难过,也有泪。
“我现在说这些像在卖惨,其实和你没关系,你也没义务当我的绪垃圾桶。”
她叹气。
骆齐缓缓握住了她落在草地上的右手,无关,只为同样苦楚、逃不困境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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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无可奈何的她,对待自生起就已成定局的命运毫无办法的她。
“明明他是最应该我的人,是除了我妈之外跟我最亲近的人,却以折磨我为乐。”
陶叶忆:“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她。”
陶叶忆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此事而起任何的绪波动,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回忆却没放过她,没日没夜缠着她。
别的小伙伴们都在笑,只有她在焦虑、愁苦、不安。童年时的陶叶忆总觉得自己孤独,她也好想快乐、愉悦、自在地玩耍。
当时的痛苦,如今再诉说起来,仍伴随着恐惧。
“那天过后我才能安心睡觉,再也不用担心睡到凌晨被人喊醒。”
没说的话是,她安心了,母亲却每晚都在哭。
“有的时候莫锦溪不在家,我爸就会告诉我‘今天没有人会来救你’,他居然用到‘救’这个字,好像我生来就是挨揍的命。”
“骆齐,我们会有幸福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