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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心好了,傻乎乎地。
“怎么送?给我代驾吗?”
不是,犯了错,该弥补,谢程一突然凑近一步,他想这么说。从第一声的拒绝里,他就觉得不对劲,即使对方歉,他也没有任何心安,此时韩宁的逃避暴无遗,谢程一顿悟了,心里的恐慌最终凝成一个失去的动词。关于今晚的一切,他确实是恨的,但他想象得到,韩宁这么好,肯定有一些斩不断的纠葛,毕竟他们才确认心意没有多久,他可以等的,可以等,两个月,明明还有那么多天,如果她需要空间……
韩宁错开:“我没开车来。”
韩宁眶酸得要命,她说:“对不起。”
不得不承认,那句没关系没那么容易说,有时候太过坦诚地承认错误也很可怕,那意味着她的错误板上钉钉,谢程一将外担在一只胳膊上,藏住握成拳的左手。
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两秒,谢程一脸上现了惑。
他怔怔地在逐渐闭合的电梯门中看着韩宁决然逃走的背影。
孟同齐宣王说,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韩宁对自己说,你总以为万事尽在掌握,事没了结就向谢程一轻易许诺,所以后灾轰然而至。她是心猿空用千般计,火无功难炼,诸般,只为最后验证了一句——以若所为,求若所致,犹缘木求鱼,煎作冰。
谢程一看她。
从那有圃的楼层离去时,他看了一独在池边的小王总,本来那般风得意的人,此时形单影只,如路灯般伶仃。
她故作勇敢,藏住懦弱,说,“实习期结束了,”她着背叛的事,又怎么好意思继续待在他的边?况且还有那么多令人难堪的自白,韩宁又装得轻快了,如先前对待王言洲一般,她心里清楚,谢程一肯定不会把场面闹得那么难看。
韩宁继续,“我的实习期,提前结束了。”
“谢程一,看清我吧,是我不够格。”
“我已经叫到了,就在酒店门。”
但谁不是?
她想说会馆那次,但沉默了,怎么想来看去,她都是个不值得继续的烂人。
就像她最初和王言洲在一起时没有想过以后,及到年少不可得之人,是不是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煎作冰,喻不可能之事。
他尝试笑一,找一十来岁逗韩宁的觉,也学习着韩宁惯有的自我开解,“实习期犯错是不是…正常的?”
鼻的动作,所以只能偷偷屏住呼。
可也得承认,他不想看到韩宁哭。
“实习期,”她低低地嘲了一声,“好理由。”
酒店大堂金碧辉煌,韩宁的窘态尽显,有礼貌的侍应生走上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她摇拒绝。沿着来时路,但已不是来时心境,和王言洲结束后没有坦痛快,她怀着满腔的懊恨与谢程一错过。
她了错事。
总得要为错误买单,韩宁了鼻,她呼一,转而终于不再吝啬目光,她也认真地看着谢程一,犯了错,总得为错误买单,即使有实习期这个理由。
事实上,安人也是一天赋,一才能,谢程一显然不备,任何时期的他,都不备。他认命了,涩而无聊地说:“我送你回去。”
“那我叫车。”
“我是不是很恶心,”韩宁的目光从他的上飞快扫过,今天的谢程一衣冠楚楚,西装不再廉价,一切都在向好,她反而成了污,“我心积虑好久了,以前都不敢,现在…现在你知我是什么人了,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我要是好人,一开始也不可能……”
——
到达一楼了,门打开,她转离去,谢程一这才回神,他慌忙地伸手想抓住她最初飘逸的裙摆,但此刻,飘逸的裙摆是沾了的狼狈,不给他任何孤注一掷的机会。
谢程一是不是在屏住呼?是不是在想,原来她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