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折返(2/2)

找不到于凪的前几分钟真正诠释了何为度日如年，她太久没尝过这不安的滋味，和病痛的不安不同，描述不了病症，写不方单，近乎梦魇。

如果他还是她的好哥哥、好朋友，是她的避风港——纵使那躯如同伊甸园的禁果般诱人，他也不会允许自己什么逾越的事，只有在暗角落咬着后槽牙红着看她走向别的男人。

骨中骨中，当哥哥的倒觉得自己是那肋骨，是为了不让未来的她孤独而诞生的存在，只不过先替她来这狗的世界探了四年路。

明明曾被同一个包裹，明明哪一步都没有错。

他不自觉地把自己和那些表白者放在天平上，然后发现自己才是更该被唾弃的一方。毕竟小男生暗恋同班漂亮异很常见，可没有哪个正常哥哥会想着亲妹妹哭泣的模样自。

哪怕不是，哪怕只是习惯，哪怕是错误的，离不开便是离不开，就当孩童时代的任仍有余额。

就算是不再亲密无间的这两年，骂过“恶心”、“”、“停”……可从没说过“我不要你”。潜意识牵着她绕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回到于凪边，告诉她“哥哥”和“离开”这两个词绝对不能扯上关系。

她本就比一般人少了太多太多，普通的健康、普通的亲、普通的童年、普通的恋……不能再失去哥哥了。尽这个家给她的从来算不上“幸福”，至少哥哥的绝对偏是任的底气。

钥匙孔，于凪甩甩迫自己不再去想，沉浸在童年回忆和自我动里不该是他的风格，至少在她面前要少拿这姿态。

那现在呢？

“没得事，有空跟妹妹来店里吃哈。”

“哈……”，于鸦找回呼频率，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也说不是生气还是撒，“不准走。”

这慕虽肤浅得不过小孩的过家家，可也算得上真心，而他于凪那份占有呢？正当吗？敢大大方方写在纸上递给她吗？

名为嫉妒的绪奔涌，嫉妒他们能如此轻易表白，嫉妒那些慕没有枷锁，嫉妒他们不像自己这条可怜的渐近线。无从索的悲鸣回响，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毁掉青涩书：都是些不该让宝贝妹妹浪费力的垃圾，当哥哥的自然有义务理掉。

假设是两个圆相取的集，那和她生来便为关系是幸运亦是枷锁，不存在的公切线拦住前路，以至他撞破脑袋也没找到解答。

因而他窃喜“哥哥”的份牌是最好用的通行证，否则本找不到理由如此涉她的生活——却也知晓血乃独属自己和她的红线，一经燃便是引火上。

仅此而已，绝无二心……才怪。

在他看来，那些青期小男生本不了解于鸦，或许只因不经意的对视、只因她病态的、只因莫须有的传言，甚至只是打赌输了或单纯于好玩儿，就胆敢写以她为对象的幼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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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对视，想摸摸哥哥的脸，这样的声音叫嚣着。可于鸦只到他肩膀，她索踮脚抬，扯着于凪衣领让他躬和自己平视，另一只苍白纤细的手顺势扣住男人颏，忍住泪颤着声控诉。

“谢谢阿婆，您辛苦了。”

“我没有说过要丢掉哥哥……”

他只微笑着应，并不觉得自己还有这个资格。

回想起来实在鲁莽，却也说不上后悔。

阿婆亲切的嘱咐将思绪拉回，于凪假装疲惫地，再睁时那些多余的愫尽数消散，好像不过一瞬，连同方才的暗涌动都只是假象。

“所以，绝对，不准离开我。”

只是于哥哥对妹妹的义务，仅此而已。

而后这“义务”自顾自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于凪像双粘在她后的睛，暗且布满血丝，永远警惕地扫视四周，将她保护、或者说是束缚在那一尺三分地，利用她从小对自己的依赖，说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好嘞，小伙拿好了啊。”

而后被小病猫扑了个满怀。

可肋骨经上帝之手成人，竟也沾染“占有”的天，于是所谓亲不知不觉沦为难以启齿的渴望，所谓保护变本加厉成了画地为牢的束缚。拂去童年合照上的灰尘，他忍不住想：究竟是哪一步错了？